她真恨自己没有翅膀,不能飞到他身边。 (第2/2页)
已经不重要了。 她从大堂穿过,高跟鞋将脆弱的脚后跟磨出水泡,却让挡不住快速沉重的步伐。 慎怡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等电梯的时候被一道男声调侃。 “怎么这幅表情?纪则明发酒疯了?” 她猛地抬头看去,是梁城晓。 他一手拿着房卡,一手指间夹着烟,想来也是懒得回家,到楼上住一晚。 可比起这个,令慎怡心头一跳的,是从他身上传来的烟味。 这让她蓦地想起纪则明身上浅淡的雪茄味道,难以松开的眉心,略微憔悴疲惫的面庞,和想摘掉她身上繁重首饰的粗重力度。 像易拉罐被拉开的瞬间,边缘锋利的弧度不小心划破手指。 慎怡再无法等待,电梯一到就急匆匆地摁下楼层和关门键,不去理会慢悠悠掐掉烟头的表哥如何在门外怒吼。 她真恨自己没有翅膀,不能飞到他身边。 * 水龙头里的水一直没有停止过流动,垂直地落在洗漱盆里,偶尔被男人捧一鞠,摔到脸上。 冷水像冰块一样砸中他的面孔,顺着喉结淌下去,刺骨的寒意将浑身的燥热按压,却维持不久,需要不断地重复,才能将将拢回几分理智。 酒店的卫生间有种透彻的明亮,让所有的情绪都无处可藏。 纪则明终究是觉得这办法是在自欺欺人,抬手将水龙头扭紧,抹了把脸,撑着双臂站在镜前。 他看见自己通红的双目和泛白的嘴唇,突然开始计较起今天到底喝了多少。 杯里装的都是白的,一点下肚就已经火烧胃部,可他还是撑完了整场。 倒没有别的什么原因,单纯是因为慎怡。 因为她愿意来到自己身边而开心,又因为不想她喝酒而独揽全局。 他莫名其妙地开始自嘲,觉得自己像是在逞英雄,什么事情都一个人揽下来,初心是不想让她担心,但最后还是要给她添麻烦。 有时候还会惹她掉眼泪。 想到这里,纪则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酒精在他身体里面乱窜,连视线都被感染,这样的情况下他有些不敢洗澡。想着待会和慎怡商量一下,他再开一间房,两个人分开睡会好一点。 只是瘫在沙发上等了她许久都不见人,纪则明担心地去摸索自己的手机,想要给她打个电话。 摁亮屏幕,入目第一条就是姑姑的消息。 她挥挥洒洒地写了长篇大论,将整个界面霸占成绿色,纪则明却无心仔细阅读,略略扫过便退出了。 他心中或许暗含着一点希望,往下滑,越过许许多多祝福,去找那父母的头像和备注,却发现杳无声息。 纪则明麻木地继续向下滑。 心里告诉他,你又自欺欺人,你其实就是在找他们,等他们的解释,可是因为没有,所以你急需一个假想的人选。 今天所见到的一切都还历历在目,他忽然烫手般扔掉了手机。 可不过十几秒,他又捡回来。 慎怡,慎怡,他模糊的视线和已经锈掉的脑袋在不断寻找她的号码。 慎怡怎么还不回来? 他的手指蜷了蜷,眨眨眼,想要努力看清是不是这个备注。 正要摁下去,门铃就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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