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妾 第5节 (第1/2页)
只是自此之后,却似乎没了什么下文,他也就渐渐忘了此事。 直到她那天给他递茶。 如今鲁州灾重事急,他今日暂回府上也是为了查阅昔年治蝗有关的典籍文书,很快就要回宫。 届时,母亲想必,又该操虑万千了? 萧弗自书台后起身,走到知知身前,罩下一片阴翳。 “抬起头来。” 要是放在平时,知知一定二话不说,乖乖照做。 可今时不同了,她在哭。 方才她泄露了一点哭腔,说了胡话,连嬷嬷都和要撕了她似的。 如果现在看见她不成器的样子,回去告诉老夫人,老夫人一定对她更加的失望透顶。 知知克制住抖颤的肩膀,仍一动不动跪趴在在地上。 若不是萧弗在场,一旁的连嬷嬷都想掐着她的胳膊把她拧起来了,现下却只能干瞪着眼睛,看着知知抽抽搭搭,跟没长耳朵似的不肯动弹。 萧弗的余光瞥见连嬷嬷阴云密布的脸,骤而想起他幼年垂髫之时,其实也畏怕过母亲的这位乳娘,眉浓脸黑,说话粗声粗气。 忽就有些哑然失笑。 他心情好了些许,遂肯格外发恩,淡淡道:“嬷嬷先回。” 连嬷嬷一边忙不迭应着起身,一边不可置信:这是……成了? 因是老夫人身边的第一人,她许久都未跪过,一把老骨头都有些支撑不住,扶着腰往回走的时候,也没弄明白,殿下到底怎么个意思。 连嬷嬷一走,萧弗微微俯身,对着地上缩头的兔子:“她走了,怎么,还要本王请你抬头?” 知知自然听见了连嬷嬷迈步离去的声音,连嬷嬷生的敦实,步声也比寻常仆婢大,很容易听见的。 可她这会儿脸都哭花了,虽然没有搽胭脂粉黛不至于晕妆,但泪痕斑驳的,想必也是不堪入目的。 连嬷嬷不在了,但殿下还在呀! 就在知知哽咽了一声,犹豫到底是不听殿下的话更严重一些,还是叫殿下看见了她丑样子更失礼数的时候,萧弗却在她面前缓缓蹲了下来。 知知惑然不解,稍稍抬头,探看状况。 萧弗却伸了手,知知看见他那只在她心里足以操控着剑影刀光,亦足以扼喉杀人的手,一点点朝她逼近。 不由分说钳捏住她的下巴。 像挟握住一尖枝头嫣香的蕊瓣,那么轻而易举。 知知断不敢倔着劲与殿下作对,也就失了所有反抗的余地。 她的整张脸很快暴露在他眼下。 她屏着息,连大气都不敢喘,只是怯生生地淌着泪。 细白轻红,珠泪淋漓。本该羞匿的艳光,此刻尽数为他所迫仰,娇真可怜。 更甚者,有一颗晶圆的琼豆,滚过芙蓉腮,溜入一隙娇红的唇线,碎成了一痕香渍。 萧弗喉头一痒,“哭什么?” 他不过是让她回去,也值得吓成这样? 然而他此生,居于不臣之位,睥睨世人,惯见阿谀献媚,也看腻了矜重自持,矫伪百相。没几个人,会对他露出真面目、真性情。 比起那日她端茶时无趣的样子,还是那抹偷偷横来窥伺他的眼波,和今日发乎情衷的眼尾哭红,要可爱一些。 知知答不上话,只是咽了泪嗫喏道:“殿下、疼。” 萧弗闻声松开手,才见她的下巴上都沁出了一抹粉印。 他才用了多少力? 甚至于未加任何的搓弄揉玩,莫非生的不是皮囊,而是玲珑腴沃的一捧雪,按过即要留痕。 他看向她新濯洗过的杏眼,如雨后春湖,水光潋滟,而又乌黑清澈,不掺杂质。 忽问:“可知,母亲送你来做什么?” 她真的弄明白了,母亲所授之意吗? 知知顿时想起了她此来的使命,很诚恳地道:“是要知知,伺候殿下……” 萧弗无声笑了。 … 殿下准许知知调入到循崇院伺候的事,很快不胫而走。 其实院子里多一个人少一个人,萧弗不甚在意。若允下这一次,能换母亲稍许心安,也无有不可。 他特地给知知指了个离他最远的屋子,让她搬去住。 “若无事,不必近身随侍。” 殿下的声音凛若玉石,但知知听着却暖滋滋的。 能被留下,知知的天都晴了,岂会再急于奢求旁的,她总觉得阿爹已经在不远的日后等她团聚了,老夫人也一定不会后悔将知知带进府里。 她樱唇弯弯,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知知一定不吵殿下。” 知知一路跟着萧弗院子的老仆韩叔绕来绕去,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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