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官难撩 第26节 (第2/2页)
是不信我,对么?” 元蘅从小在元府经历的就是不公和偏心、猜疑和忌讳。她曾经最信柳全,可是柳全的背叛就是一场信任的崩塌。 “我信你,我有什么好处?” 元蘅抢占先机,将闻澈逼至角落,让他退无可退,“我信不信你,你作何要在意?” 闻澈终于从元蘅的眼中看出凉薄。 梦中那个对他毫无顾忌的人,会笑会闹的生动的人,都是假的…… 都是梦而已。 他苦笑一声:“元蘅,你知道么,这几个月我原以为……我哪里做错了说错了,让你永不想见我了。我翻来覆去,夜不能寐……” 本是质问时才贴近的距离,在这时竟变得逼仄。 可是闻澈却并没有停下不说的念头。 “我甚至猜过,是不是那日闻临来时,我情绪不好,说了没分寸的话,让你难做了。若不是太煎熬,我不会冒昧去问老师,也不会知道你在准备春闱。” “为什么煎熬……”她愣着。 闻澈说话间眸光清亮:“因为你再没入过我的梦了。” *** 三月启都杏花开遍,微雨湿衣。 天刚亮时,贡院正门口已经置了荆棘。许多人候在贡院外,等着礼部的人来放榜。 等待不多时,便有人出来张榜,众学子一拥而上去看。沈钦来的不算早,直接被众人给挤了出来,再也看不见榜上的字。 直到他的同伴惊呼出声,连话音都断续了:“明生兄!第二名!你第二名!” 沈钦的衣裳在拥挤中被扯破一个角,他正在低头整理,听到同伴的呼声时手上的动作滞住。 他这下也顾不得破烂的衣裳了,几乎是将前面挡着的人尽数推开来,一口气挤到了榜前,手指顺着杏榜的绢布往上滑,终于落在了自己的名字上。 第二名…… “太好了,太好了……” 沈钦的声音有些发抖,这本该是他三年前就得到的东西,生生耽搁了三年。如今终于不算枉费。 春闱第一名是谁? 他的目光移向了一旁,看到元蘅的名字时愣住了。 “为什么是她……” 这几个月来沈钦对元蘅也算熟知,她常常来找他探讨问题,两人许多时候都是看法相合的。他钦佩一个闺阁女子能有这般的见解,但从未想过她位居自己之前。 若说方才他极满意自己的第二名,在看到元蘅名字时,这种激动又褪去了几分。 “明生兄?发什么呆呢,高兴傻了?你中了,这回不是副榜,是实打实的亚元!” 同伴揽上他的肩,高兴道:“我虽然名次不如你,但我们可以一同入殿试了,往后同朝为官,我们……明生兄?你干什么去!” 沈钦说不上自己此时心中的滋味,五味杂陈。分明应该高兴的,但是就是差了那么一口气,不上不下的。 他没听同伴说了什么,而是转身往人群外走去了。 贡院外的这条街几乎被来看榜的人堵了个严实,沈钦又在走神,没留神险些要被一匹马撞到。他躲开得及时,但是那马却似受了惊一般嘶鸣。 马车随即晃荡不稳,就连驾车的车夫也控制不住,往外偏离了许多。 马车里面的人不耐烦地掀开帘子,瞧见沈钦后几乎毫不留情地挥起僵硬的马鞭,重重地落在了他的后背上,痛得沈钦呼出了声。 陆钧安手握鞭子下了马车,傲慢将马鞭的手柄摁在他的伤处,狠厉道:“又是你!” 沈钦痛得面色惨白。 “陆公子!” 清越的女声从不远处传来,陆钧安闻声看过去,瞧见从对面走过来的元蘅。 虽然许久未见,但是她仍旧清丽,周身的气息也好似更冷了一些。 陆钧安方才马鞭,面上的狠郁收起,换成了假笑:“元姑娘,今日好巧!” 元蘅却没接他的话,而是俯身将沈钦给扶了起来,仔细看了他后背的伤。 她指腹温热,覆在他手腕的薄衣上,令他有细微的颤。沈钦低声道了谢,便悄无声息地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 察觉到沈钦的退避,元蘅也不多说,而是看向陆钧安:“陆公子当街辱人的喜好真是绝无仅有。” 陆钧安笑着将马鞭上的血迹抹去,道:“是他先惊了本公子的马,差点让车翻了,抽一鞭子都是轻的。” 沈钦正想辩驳什么,却被元蘅扯了下衣袖,示意他先不要出头。 元蘅站出来,不冷不热地笑了一声:“正巧今日杏榜揭榜,杜司业要进宫面圣,可让陛下裁决此事。” 陆钧安笑了:“你觉得陛下会有空搭理这些芝麻小事?” “若是事关春闱第二名,因受了伤恐参与不了殿试,就不是小事了。” 元蘅转身吩咐车夫将沈钦扶上了马车,沈钦起初还在犹豫,但是看着陆钧安看向自己时恶劣的态度,还是听从了元蘅的话。 马车外便只剩下了陆钧安和元蘅。 陆钧安却不屑:“一个贡生罢了。你觉得陛下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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