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乱终弃剑修后他黑化了 第137节 (第3/3页)
空中回荡着少年轻快的笑声。那笑声如同附骨之疽死死缠绕在沈潮生身上,他手中佩剑骤然脱手飞出去,斜插入缺弊塔外塔塔身。 一道晦气精准而又恰到好处的蒙上沈潮生眼睛,他原本清晰的灵视骤然变得污秽模糊。在看不清楚的情况下,沈潮生后退时站立不稳,终于摔倒在地。 他伸手在地面摸索,只摸到砂石。不管沈潮生怎么催动自身灵力,却始终无法驱散环绕在他眼睛上的黑色晦气;他伸手在空气中乱抓一通,终于完全崩溃,惊慌大叫着远山长的名字。 眼睛已经完全看不见了,耳朵却也跟着什么都听不见,沈潮生没有听见远山长的回答,但他在空中乱挥乱舞的手,却骤然被人握住。 沈潮生顿时狂喜:“远山!远山你来了?快,快扶为师起来——” 他的话还没说完,耳边便听见幽幽少年声音:“师父,你认错人了。” “我不是小山,我是沈德秋啊——是沈德秋,也是镜流。” 沈潮生闻言,登时惊叫一声,意图甩开对方的手。但对方的手就好像是黏在了他手上一样,无论如何也甩不掉。 他拼命挣扎,因为惊慌过度,颠三倒四的话不断从他口中吐出。 “不是……不可能……你不是镜流!镜流已经死了!对,镜流已经死了!” “镜流……镜流……德秋——德秋,我的儿……” “爹不是故意的,爹也想救你的——爹真的想救你的……” “都怪远山!对,都怪他!是他突然抓住了我,所以我不得不救他——我是想救你的!镜流,我是想救你的!” 正常人需要把谎话重复一千遍才能将其当成真话。而沈潮生只是在嘴上念了一遍,便自己确信当年所发生的事情,必然和他刚刚说出来的一模一样。 沈德秋握着沈潮生的手——这只手已经变得苍老脆弱,只要他稍微用力,就能轻易的握碎。 他盯着沈潮生狂乱扭曲的脸,面上神色冷淡。良久,他慢慢的,慢慢的,牵动唇角,扯出一个僵硬又灿烂的笑容。 沈德秋轻声:“爹啊,你果然……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有变。” “不过没关系,因为你已经老了,你现在什么都改变不了。比起杀了你,让你自然老去,才是你最害怕的事情,不是吗?” 他松开沈潮生的手,沈潮生跌倒在地,正要爬起来——晦气缠绕上沈潮生身体,沈潮生感觉到自己身上的灵力正在迅速被那些晦气卷走。 他喉咙发痒,捂住自己嘴巴却也捂不住咳嗽,不断有猩红血液从沈潮生指缝间滴落。 沈德秋垂眼,居高临下的望着他,唇角带着一丝微笑,“修道者沾染晦气后,据说会死得更快更痛苦呢,师父。”! 第133章 触目所及皆为暗红。 暗红色起伏的微波,世界仿佛被一片深海淹没。在这片‘海’里漂浮着无数的灵魂,向西南方酆都飘去。 一切辉煌灿烂正如昨日夕阳莫可追及,人类花费无数心力建造的楼阁庙宇亦在红海之中化作废墟。魔气得到主人后力量被无限放大,仿若一场自天际倾斜下来的红海淹没陆地上的一切。 在这种压倒性的灾难面前,无论是修道者还是普通人,都一视同仁的被夺走生命。在红海中沉浮的黑色晦气更是给一切生命带来了可怕的疫病,疫病不分种族的感染任何活物。 这就是天劫。 是无可避免的灾难,是没有任何主观意识的灾难——他存在即死亡,并不以任何人的意志为改变。 天劫并没有刻意针对任何一个种族,也不会额外仇视谁。对他来说这世间的活物都一样,只要遇到他,然后去死,就可以了。 唯独有一个人不一样。有一个在天劫睁开眼时就已经死去的人,她不一样。 到底是哪里不一样呢? 天劫也不知道,天劫也想知道。 在缺弊塔的最高处,魔气缠绕着已经失去生机的少女躯体。按理说魔气可以保存死去的尸体最后一口生机,保其千年万年不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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