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后太子火葬场了 第7节 (第2/2页)
过是个婢女,何至于如此。 但还是开口,“怎么了?” 阿枝张了张口,半晌没说出来话。 直到他再一次耗尽耐心地询问。 “何公公,”阿枝声音虚弱,“去了,宫人已经将尸首拉去了、乱……葬岗,小顺子没拦住。” 燕珝死死掐住掌心,指节发出咔哒的轻响。 第6章 苦涩 和燕珝成亲也有了阵子,阿枝知道何桂对他的重要性。 何桂是东宫中的老人,可以说是看着燕珝长大的,燕珝幼时便在身旁,从不离身。 感情自不必说,那日太子受罚,多少宫人避如蛇蝎,生怕牵连到自己。而何公公拼着一身老骨头上前护着主子,自己反倒连带着受了重伤。 他不比燕珝是年轻人,太监都是苦过来的,身子骨早就不顶用了。躺在榻上,偷偷请来的医者也早就断言他活不长,不过吊着口气罢了。 只是没想到偏就在今日,就在此时。 尸首已被拉走,小顺子哭着跪在殿前给燕珝磕头,说他没用,没能护住何公公。 燕珝闭上眼,唇畔方拭净的血将整个唇染得嫣红,面色却惨然,没有一丝活气。 天色彻底沉了下来,刮起了风,黑云蔽日,瞧着夜里定要下一场大雨。 阿枝步履匆匆,燕珝和茯苓双双昏迷,何桂惨死,按九皇子方才所说,迁去南苑的旨意应当也快到了。 整个东宫只有她和小顺子还能活动,是以也顾不上手臂处的伤口,前后奔走。 茯苓都是外伤,被贵妃罚跪掌嘴,还打了手板。小顺子煎好了药,阿枝撑起她,这会儿有了些意识,迷蒙着喝了药,清醒了些。 瞧见是阿枝亲自喂她喝药,泪珠一粒粒掉落出来,嗫嚅着唇,只余哽咽。 阿枝拍拍肩头,“不用说了,我都知晓。你好好歇着,是我连累你。” 茯苓摇头,泪水划过脸颊,“不怪娘娘,是奴婢无用,连娘娘的东西都没护住……” “与你无关,”阿枝轻声安慰,“你好好养伤,不要想太多。” 茯苓看着总是温柔和顺的主子面上泛起的愁容,点点头,躺下。 不给主子找事就最好了。 阿枝快步出去,看见小顺子正焦急地在院内踱步,忙问:“如何了?” 小顺子只是摇头,阿枝跟上,边走边道:“殿下醒了吗?” “没醒,”小顺子声音快要哭出来,“是奴才不好,药也没喂进去,如今已经热了第二回 了。” “我去看看。” 昏迷着药是不好喂,加上燕珝许是因为何桂之死有些急火攻心,牙关紧闭,不怪小顺子。 他年纪尚小,人虽然机灵,但没经过什么事,如今这般给他也吓得不轻。 阿枝端了药进去,燕珝还在昏迷中。 因为疼痛,头上冒出细微的冷汗,阿枝用手帕擦净,努力将他扶起来。 燕珝不比茯苓是个女子,哪怕如今单薄许多,也不是她能轻易挪动的。废了一番功夫将他立起,又怕碰到背后的伤,软垫毛毯都往身后猛塞。 这么一会儿下来,阿枝已经气喘吁吁,在寒凉的初春累出了一身汗。 手臂上的刺痛又一阵阵传来,她只想赶紧喂完药,回去看看自己的伤口如何。 阿枝端起药碗,将勺送到唇边,轻轻喂下。 深褐色的药汁沿着唇向下,流过下颌,她赶紧擦掉,眉头紧紧皱起。 果真如小顺子所说,这药不是那么好喂的。 她扶住燕珝的身子已是勉强,不知什么动作碰到了床柱,手臂上的疼再次传来,一时脱力,不小心往前一倾,额头撞到了燕珝温软的唇。 ……好在药没洒。 她第一时间脑海里想到的竟然是这个,顾不得额头上那轻如羽毛的触感,垂眼看着手上摇晃的药碗,轻轻松了口气。 不知为何,竟然有种做贼的感觉。 阿枝悄悄抬眼,看着燕珝。 从这个角度,很轻易地就能看见他脸上细小的绒毛。 双眼阖上,总有些凌冽的眸被掩盖,透出一些不属于他的温润。 燕珝生得很好,只是眉眼总带着寒风,睁眼便仿佛能看透人心,所想所思在他眼中无所遁形。但凭心而论,抛开那让人生畏的双眸,其实可以说如皑皑白雪般清冷、高洁,浅淡的唇,恰到好处的下颌都彰显着他的清俊。 阿枝想,这或许就是高处不胜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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