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所谓 (第1/3页)
「当天分开心里记住」 「一生知己不太多」 「我说愿快些再遇」 「彼此再可倾诉着两心尽处…」 灯影迷乱,镜面Disco球循环转动,台下寥寥几个听众,台上的女人手握麦克风轻扭腰肢,把这首忧伤曲调唱得更加惆怅。 雷耀扬独自坐在包房沙发中央,指关节夹着细长More雪茄,食指方形黑钻熠熠生辉。 这种档次的夜总会好像许久都没来过,音质极差的音响,尺寸不大的电视,布满污渍的墙纸,空气里隐隐透出一股烟酒味混合着男女体液的浑浊味道。 一副苟延残喘之相。 想起当年鲁笙揸Fit深水埗,虽说品味低俗,却也不至于这般颓唐,定是经营不善才会把基隆街陀地费涨得人人怨声载道。 “叼你卤味啦,他妈的谁来找我?!” 肥秋脚上趿一双人字拖,嘴里衔根牙签从外推门踏进来,怀里揽着一位瘦小宾妹,V领翻花衬衣被那身肥肉撑得快爆炸。 他神情相当不悦,裤子脱到一半莫名其妙被细佬Call到这里来,偏生那傻仔说半天也说不明白是谁找他。 房门推开后,肥秋定睛一看皮沙发上那高大身影,差点以为自己出现幻觉。 一头黑色细碎短发,一身贵价笔挺西装,傲慢到目中无人的态度和威震江湖的强大气场… 东英「奔雷虎」雷耀扬?! 他怎么会纡尊降贵来到深水埗这间潦倒破败的夜总会? 肥秋入和义堂时没少听过他的传奇事迹,二十五岁扎职红棍,坐拥数家高档车行,港澳大小几十间夜场赌场都有他的股份,身价更是令人望尘莫及的天文数字,曾经是硬壳和东英都争抢着要他过档的奇人! 胖子立即收敛起刚才的不悦神色,也不知道什么风把这头猛虎吹来了。 “耀、耀扬哥…你怎么来了?” “招呼不周、实在是招呼不周…” 雷耀扬懒懒的抬眸凝视那一脸横肉的陈秋,盯得对方额头冷汗直冒。 昨晚打砸方记的事情经过他已经大致了解,黑社会收陀地天经地义,仗势欺人是古惑仔必备技能,不过肥秋刚好踢到铁板上。 “方记是怎么回事?” 呼出一阵烟雾,雷耀扬不疾不徐的开口询问。 “啊…啊那个是方记那个八婆,她不肯交陀地…耀扬哥,你看我们这个情况你也知道…要经营这个场子好难的…” “那你觉得,你多收那一千就能扭转局面?” “不…不是…那个老板娘太不识相,我才给她点…教训…” “和义堂现在就是你们这些垃圾当道才会没前途,看来牛嵘那老家伙真是越来越不行了,什么臭鱼烂虾都收。” 修长手指摁灭烟蒂,雷耀扬语气冷如冰窖,肥秋站在桌前大气都不敢喘。 “你把我宵夜的地方扫了,你说怎么办吧。” 肥秋心中一凛,顿时变得手足无措起来。 他依稀听说之前有个开豪车的男人隔三差五就来基隆街,但怎么也没想到是雷耀扬,因为他得到的消息是雷耀扬还在大陆… “耀扬哥…我…这个我真的不知道…” “那现在我告诉你了。” “………” 男人慌乱的在那本就不大灵光的脑袋里寻找完美答案,生怕答错一个字今晚就出不了这间包厢了。 “我我…我明天就派人去重新装修…兰姨的医疗费我也会付…” 这回答雷耀扬似乎不太满意,微微仰头盯着肥秋。 “还有!还有…还有方记的陀地我以后也不会收了!一分都不会收!” “耀扬哥,明、明天我会亲自上门道歉…” “很好。” 雷耀扬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脸上的和蔼笑容却充满一股寒意。 肥秋不由得倒吸口凉气,自己本就周转不灵,现在简直是风吹芫茜衰到贴地,他脸上挤出的笑容比哭还难看,但又不得不恭恭敬敬的把这尊大佛送走。 红色法拉利一路开回太平山北面的豪宅。 雷耀扬进车库时才想起来,那日细佬交给他的黑色双肩包还放在另一辆宝马E32里。 是齐诗允的记者背包。 雷耀扬打开车门将背包拎在手上,他掂了掂分量,大概有六七斤重,也不知道那女人在包里装了些什么东西。 回到家一路进了书房,雷耀扬将背包放在椅子上,他靠着书桌仔细端详了半天,还是很好奇的拉开了拉链。 他将背包里的东西一样一样拿出来,整齐陈列在宽大的实木书桌上: 笔记本、工作证、原子笔、电话簿、地图、水杯、手电电池、钱包、太阳镜、防晒乳、小折刀、压缩饼干、反光安全背心、几盒处方药和消毒急救卫生用品……大大小小几十样,电量耗尽的BP机也在其中,也不知道这么重她每天是怎么背着到处跑的。 雷耀扬打开那本他手掌大小的笔记本,纸张已经写了大半,字迹时而娟秀工整,时而潦草锋利,他一页一页翻看,基本上都是时事采访记录,调理清晰,用词严谨,文笔功底扎实,最新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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