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赴死五羊(中) (第2/2页)
入土为安,克托兰,将他们安葬了吧!” 克托兰现在是越来越像一个夏族人,不仅夏话说的流利,对于夏话的很多不同说法也能够准确理解了知道上官陆对于驳部的做法暴跳如雷,那骇人的杀意令他都感到胆寒,对于尊主上官陆的吩咐那是一刻也不敢耽搁,招呼帐下心腹挖坑的挖坑、搬运尸体的搬运尸体,甚至尽量将这些散乱的尸骸拼凑起来下葬,最后费心寻来尚未烧毁得木板,立上墓碑。 上书:“大夏族神雀五羊边军青狼寨军卒之墓” 上官陆回到青狼卫寨,随意找了一块木板盘坐着,脑海中始终萦绕着洞窟内所看到的一切,心中愤怒难以抑制,战场厮杀你死我活,胜败生死无可指摘,各位其主立场不同罢了,没什么好抱怨的,但毁人尸骨挖心以祭真神,上官陆难以接受更无法理解。 与此同时,上官陆心底也涌出另一股怨意,是对南方,南方京邑皇城内那位高高在上的昌晟皇的怨念,对朝堂上衮衮诸公的怨念。 戍边军卒多为罪卒不假,但当他们迈入五羊关,那便是神雀朝的五羊边卒,他们曾经或为鱼肉乡里的恶霸、或为作奸犯科的歹人、或为杀人越货的盗寇,或为啸聚山林的匪类、或为触犯律法的寻常人,如此种种皆为劣迹斑斑之众,但正是他们在这蛮荒之地,在已被大多数夏人遗忘的北境戍边军寨,凭借心中尚未泯灭的血勇,仗手中刀锋,护北疆安宁,纵身死亦无怨无悔! 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欢场尽是义气姬妖魔鬼怪在庙堂。氏族大行其道的如今,怪象横生。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所谓短视和长远,谁又能说得清楚呢?总之,血淋淋屠刀未架在自家脖颈之上,怕是永远都不会感受到那散寒的杀意和身死的危急。 “驳、驳部落、神羽部落、依附鞑子汗王金牙部,我记下了!”上官陆一遍又一遍不停的重复,仇恨也如刀刻斧凿般印在心底,永不磨灭。 第三日夜间亥时,斥候军头姜愧终于安然返回,风尘仆仆满脸疲惫,接过上官陆递来的酒囊仰头便灌下一大口,喘着粗气,抬起尚且打着冷颤的双手向众人见礼道:“主子,诸位、诸位···前辈!” “姜叔,慢些,待身子暖些、缓匀了气再说,不急!”上官陆见姜愧胸腔如那风箱般剧烈起伏,几次三番急于开口说明军情,都因其而打断,连忙制止众人的问询,出言劝慰道。 “呼噜···” 半攮酒,姜愧一饮而尽,深吸几口凉气让自己平缓一点,恢复点状态,以便能够一口气将军情说完。 “左司、灰狼及沿途各寨均未发现鞑子,我便依仗龙马脚力一直抵近到军关探查,发现军关北关并无多少鞑子把守,关外也是星星点点游、巡骑,以作警戒之用,冒险进入关内,发现关内鞑子可能在虚张声势,关内越是靠近北关的篷帐基本上空无一人,靠近南关那些篷帐才驻满了兵马。” “姜叔,可探查清楚司寨及左司节下青狼、灰狼卫寨鞑子去向,是军关还是返回各部草场?”上官陆顾不得思及方才姜愧所言关内详情,出言询问这十余万鞑子大军去向。 “他们早已进入关内,是攻打南关的主力。”姜愧立即答道。 闻及于此,上官陆同书生等人尽皆陷入沉默,这同他们所预料完全是南辕北辙啊,若非姜愧绝对值得相信,不会妄言,众人怕是难以相信,虽难以置信却也喜出望外,毕竟这大利于援关大军。 上官陆惊诧于鞑子诡异莫测的动向,萧木遥及其帐下精锐近千骑逃出血狼卫寨,按说血狼卫寨被夺,夏族边军于五羊关外依旧有大军存在的消息早该传到三寨及军关,可为何会如此这般,仿似鞑子对这一切一无所知。 这,不得不令上官陆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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