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洹水遭袭 (第2/2页)
名秦兵竟然还在目瞪口呆,不知所以。 司马靳哈哈笑道:“郑大夫真勇士也!心稳手狠,力大步沉,若习剑,当为世范!” 郑安平道:“臣,庶人也,无力蓄剑,未敢言也!” 司马靳道:“但言于大夫,习剑者,但心中有剑,无所不剑也。”闪电般击出一拳,郑安平连人带戟被震出五步开外,坐在地上,只觉心头大震,几欲窒息,但却并不觉得疼痛。周围的秦军见司马靳的动作干净利落,无不喝彩。郑安平茫然地站起来,顾不得整理衣裳,即礼道:“是即剑乎?臣所未闻也。” 胡阳也哈哈笑道:“郑大夫,魏武卒也。不敌秦之锐士!” 司马靳赶紧叙礼道:“臣见大夫之能,一时手贱!冒犯大夫,死罪死罪!” 郑安平道:“大夫之技高妙,击臣而无伤臣,臣感大夫之德!臣何能之有!” 他们较技叙礼的工夫,那几句赵军已经都被杀死,斩下头颅,尸首扔进河中,顺流而下。 胡阳绕过众人,继续往下游而去,边走边说道:“臣闻洹水通于河,而不通于漳,赵军其至也,盖道于河耶?”正说之间,突然“哎呀”一声,双脚下陷。郑安平和司马靳眼疾手快,一人抓住胡阳一只胳膊,猛往后拽。众人抢上前,生拖硬拉,终于把胡阳拉了上来。原来这里有一片沼泽,表面上与周围无异,一脚踏入即往下陷。胡阳刚才实在鬼门关走了一趟! 被拉出来后,胡阳面色煞白,额上汗出,看来也是惊吓非浅。 司马靳道:“臣之营双背河沼,臣一时不察,陷中更于泥沼。死罪死罪!” 胡阳擦拭着额头的汗,道:“微二子,吾几殆矣!”看着满脚满腿的泥,道:“且往水边,稍冲洗。” 郑安平道:“中更稍安,臣往取水。” 胡阳道:“吾秦营素无罐鼎,何以取水?”扶着司马靳和郑安平的手,使劲坐起。郑安平赶紧安排亲卫沿河警戒;司马靳也命自己的亲营在外围警戒。 三人在河边找了块大石头坐下,胡阳把脚伸进水里,凉得一激灵!郑安平挽起下裳,走到河里,弯腰替胡阳清洗腿上的污泥。司马靳站在胡阳的身后,全神警戒着四周。 在黄河流域诸河流中,洹水少有的清澈。郑安平撩着水,把两条腿上的污泥都清洗干净,然后发现了胡阳此前为流矢所伤的伤口,他的手触碰到那里时,明显感觉得到胡阳疼得浑身一震。郑安平看了看,伤口没有出血,但夜暗中看不清伤口的情况。 胡阳的衣裳也全都沾满污泥。郑安平让胡阳脱下来,就在河中清洗干净,司马靳让一名士卒拿到旁边营中的篝火上烤干。郑安平和胡阳一人脱一件衣服给胡阳保暖。胡阳扯着两人的手站起来,道:“臣闻吴子为士卒吮疮,而士卒战死不旋踵。而秦歌‘与子同袍’。今臣皆领教。虽死而无恨也。” 司马靳道:“中更何出此不祥之言?” 胡阳道:“兵者,不祥也。何忌焉?死国,分也。今吾既与二子同袍,死秦,幸也!” 司马靳道:“且归营!” 胡阳道:“焉得以泥而误正事。适吾言洹水或通于河,实乃紧要。通河则能通洛,则当急遣使归于洛阳,急报咸阳。” 司马靳道:“计将安出?” 胡阳道:“惟哨探及乡导两途耳!” 司马靳道:“事急矣,臣请行之。” 胡阳指了指天,道:“时将明矣,且点军!”正说之间,营中鼓声响起,果然已经到了点军的时候了。 司马靳将胡阳让入中营,士卒将已经烤干的衣裳拿过来。胡阳就在营中更换了自己的衣裳,把司马靳和郑安平的衣裳还给他们。少时,各军皆到司马军中报告点军情况。王龁也过来,仔细询问了昨夜的战事。皆感到事出有因。胡阳说出自己的疑惑,希望能够找到洹水入河口,尽早抵达黄河岸边。王龁道:“若论河,公子缯曾居于几,乃河之滨。”几人商议一番,一致认为强攻宁新中,打开西去通道可能性不大,迅速找到黄河,绕道西去可能才是出路。 各军的安排是,王龁由公子缯等引导,过河后向几的方向移军,作占领几邑的准备。司马靳在王龁移军之时,暂不移动,一面觅船往下游寻找入河口,一面找当地商贾打探路径。中营也过河,暂依司马军而居。计议已定,各将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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