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郑安平访郑 (第2/2页)
即陈公亦无他策。“再闲谈几句,郑安平辞去。一出门,两名驿卒皆道:”奈何呼汝公子。“ 郑安平回避道:”但呼君上耳!“ 一人道:”非也,非也,耳闻得郑公子,非汝而何?汝何得为公子?“ 另一人道:”苟富贵,勿相忘也。“ 郑安平道:”焉得富贵!“ 送走郑安平一行,信陵君问郭先生道:“先生何所知也?” 郭先生道:“妇人当垆,城门课税,此韩俗也。二人所言无差。惜二人为声色所迷,曾不稍知其为人所察也。” 信陵君道:“先生何所察?” 郭先生道:“魏卒入郑,虽不入城,而无人难之,诚难信也。” 信陵君道:“二人所言不实?” 郭先生道:“非也,盖二人耳目接于声色,不及其他故也。须贾大夫居于驿舍,门卫皆知,焉得无探?二人不察也。” 信陵君道:“若有探,诸先生必得知也。” 郭先生道:“须贾大夫言及陈公,臣窃疑之,今日再问,仍言陈公。陈公至韩,大夫何知?” 信陵君道:“此复有疑哉?” 郭先生道:“若须贾大夫能访陈公……” 信陵君道:“是必有变。奈何无言耶?” 郭先生道:“郑公子仓促而来,不知心腹,故不言也。臣闻韩不申归韩,不申其知陈公之所之耶?” 信陵君道:“必有其事。似闻于王孙若不申,陈公访韩,乃令其入华阳而备粮也。” 郭先生道:“是则不实也。郑实以水道通启封,何赖华阳?然遣王孙及不申至华阳,显然而告知陈公,意欲何为?” 信陵君道:“先生何教?” 郭先生道:“此亦臣思之而不得其解也。” 正言说间,张辄开会回来。信陵君问道:“三司何在?” 张辄道:“臣使其先入营整备,而后方至。” 信陵君道:“大夫何令?” 张辄道:“秦人既增兵于此,必有所为也。当多遣斥侯,四出探哨,勿令有失。各营需整备军务,依令而行,不得有误。” 信陵君道:“大夫何策可破秦军?” 张辄道:“秦人增兵,非前军所能独敌也,中、后二军,当依令助力,不可迟误。遂再申旗鼓金令,以齐众人耳目。” 信陵君心情沉重,要在三十里的范围内掌控军队的动作,何其难也!他问张辄道:“其旗鼓金令,先生得闻否?” 张辄很诚实地回答道:“是则未闻,虽闻,亦未习,不知其变。惟三司是举也。” 信陵君道:“何军事之烦杂,而至此也!” 郭先生道:“军营中事,将率主之。公子但坐而论道可也。” 信陵君道:“虽然,亦不及陈公、大夫之辨也。” 郭先生突然问张辄道:“须贾大夫若知陈公之事,其状奈何?” 张辄随口答道:“陈公必说之连衡和秦也。” 郭先生道:“先生之言甚是。陈公多方曲折,犹说于君上,必当说于大夫也!而大夫不言不报,何也?” 张辄道:“事涉机密,不可托之非人。” 郭先生道:“大夫若得访陈公,何人能知?” 张辄道:“必也二三子。” 郭先生道:“大夫所访二三韩大夫,得无陈公乎?” 张辄道:“未能必也,想当然耳!” 郭先生道:“臣乃思之,秦军弃大梁而向华阳,大夫知之否?” 这种带有明显阴谋论的话一出,三人都安静下来。 片刻,信陵君道:“须贾大夫纵知,何以报?” 郭先生道:“告之方先生。” 信陵君道:“须贾大夫何以知?” 郭先生道:“陈公连夜遣曾兄报君上,大夫宁勿其速乎?” 信陵君道:“大夫必无知也,知则必告!先生勿疑!吕伯探得,主秦议者,段子干也。” 郭先生道:“君上真仁慈之主也!” 张辄道:“但得其迹,未得其实,不可过疑,致骨肉相背。” 信陵君道:“先生所教是也。大夫孤处韩境,难得其援,至今三数日,不得其道而入。吾等当何以助之?” 张辄道:“庙堂之事,非身临其境,莫能知之。吾等身处事外,虽欲助之,何能为力?” 信陵君道:“孤若访陈公,能得其道乎?” 张辄道:“昨日曾兄来访,君其言之,或能通也。今曾兄已去,何能为也!” 信陵君道:“能得陈公一言,无所憾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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