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拾玖梦(雷:有很多蛇蛇出现,密恐 (第2/2页)
疼、好疼、、 绵郁附骨,不得疏解。 '囡囡、快逃……' 在被蛇群彻底掩没之前,“她”嘴唇阖动,分明无言,她的耳边却回荡起断续的哀叨。 那双被埋没于盘蛇中的青棕色眼睛,与记忆彼端,一双流着血泪的眼睛重合。 “不要、不要——” 姚幺愣愣地盯着眼前的一切,双手不受控制地前伸,想要撕扯开困梏着少女的毒蛇。 可她什么也触碰不到,什么也改变不了。 虚抓的双手,仿佛与记忆里的,那双抠抓着地面,想要爬向血泊中女人的手重迭。 '走啊……快走啊……' 蛇头钻出了女人的肚子,绽起绚然的血花,蛇信猩红,啖肉饮血。 它翻进游出,舌尖从碎肉中,挑出几片揉碎的花瓣。 啊、啊啊—— “不走、我不走——” 姚幺目睁欲裂,猛地朝前扑去,想要抢夺那几片缩萎的花瓣。 但在靠近的瞬间,一切却全都消散了。 她徒劳地扑过被蛇群蹂躏的少女,重重趴摔在地面上,血水甚至没能溅出涟漪,因为她根本不曾存在于此。 还有更多的毒蛇从洞孔中钻出来,朝血泊中心游去。 好疼,全身都好疼。 身体磕在地面的一刻,碰撞之处骤然泛起剧烈的痛意。 如皮肉筋骨被撕碎重融般的,比净涤疼痛数倍的痛苦。 似曾相识。 它在消磨她的理智,想要将脑海中混乱却明晰的记忆剥离。 '囡囡——' 她是…… 那双青棕色的眼睛逐渐模糊,女人的形貌身姿,渐渐只剩下轮廓。 可姚幺看见了。 '囡囡醒醒——' 她是娘亲…… 所有的美好,都被毒蛇摧毁了。 “囡囡!” 哗啦—— 白光乍现,血腥的一切倏地如烟花般破碎消散,变成灰蒙蒙的无尽荒原。 别这样…… 别再留下她一个人。 待白光渐渐回柔,耳边的呼唤也渐渐清晰。 “囡囡——” 有人在唤她。 是谁? 会是她吗? 方才见到的,她本该铭记的…… 姚幺细细感受着血脉的律动,适应了片刻,方才找回身体的控制权。 下体几乎麻木,动弹不得,她只能尝试掀动酸软的眼皮,活泛了数次,才得以缓慢睁开。 触目皆是熟悉的场景,而在视野中放大的,是一张无比熟悉的面容。 是浚哥哥。 他嘴角的弧度柔和,眉目蓄满了担忧,与往日无异,却让她觉得有些陌生。 咦、、为何会陌生? 她不由怔愣。 浚哥哥,不就是如此温柔之人吗? ——不、是吗? 遽然间,混沌的脑海中白光窜过,眼前这张始终挂着温柔的脸,与一张满是冷讽的脸重合。 “嗬——” 少女吓得低叫出声,倏地往外躲,可重坠的下体无从使力,她又逃得太急,身体狼狈扑腾一瞬,便从床上翻跌了下去。 四肢跌在地面,脱臼了似的,痛意钻心。 她抽搐着吐息数下,才腾出力气环视周围。 目之所及,是色泽各异的蛇尾。 哥哥们全都在。 像是包围着记忆片段中,那个受伤的女孩般,用蛇身搭建起牢固的围笼。 可她此刻无暇在意。 她想见的人不是他们。 “她”在哪——她只想再看看“她”。 那个躺在血泊中的人,是她的—— 她的…… 血术会带来无法抵挡的痛楚,以快速切割,掩藏被施术者的记忆。 那些浮出的人事,随即被杂糅碾散,封回深处。 眼角和口鼻渗出的血液汇聚成滴,砸在姚幺蜷弓的手背上。 她感受到一双手伸了过来,将她揽回弥漫腥秽之味的床榻。 青烟飘荡而来,连同蛇尾一起,勾缠住她的思绪。 啊…… 她想见谁呢? 为何、、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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