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私心说,我当然愿意 #402;щ#8494;nщ.#8575;#8494; (第2/2页)
,“大哥让陛下也不痛快,陛下让我们一起不痛快。可是明明可以不必这样的。” 明明可以,明明可以,明明可以……不是这样的明明可以。而是——他明明可以直接杀了我。 他明明可以让我当他的罪囚,明明可以让我当皇宫里的乞丐。他明明可以做一个彻彻底底的王八蛋。他非得杀一个回马枪,显出他原来还是个有心肝的人啊,因为我给他绑了个绷带,他就泄气了,不摆架子了,问我:我想要什么? 那是我给他抓成那样的。而且这不过是一件小事。他随便叫个人来,都愿意给他绑绷带,还觉得这是什么天子施恩。 我好恨。他让我不疼,我恨,让我爽,我恨,那顿饭那么香,兔子那么香,我恨。他问我我想要什么的那一刻,我觉得心里发酸——我恨。 我就是特别特别恨——恨我自己。就是因为天底下全是我这样拿他没办法的人,他才变得那么坏,坏到毁了那么多人,毁了我。就是因为天底下全是我这么不行的人,他才能事事称心顺意,走上如今这个高位。 恨啊。我不是圣人,我不是大丈夫,我不是君子。我那边和他吃饭,这边这里的人在挨骂挨打。就是恨啊,他都这样了,这么坏了……我知道我还是肯定会屈服的。 因为他总是对我让步。因为他不对别人让步,但对我让步。因为他很多话只会和我说,很多道理只用心地教给我。因为他处罚所有人的时候,会对我网开一面,他对所有人都很严酷无情,但对我额外地好。他把我放在心上,只有他这么额外地在乎我。 而我……我也只这么额外地在乎他。 所以就总是……戾太子那事之前,我就觉得他这人不行,越来越觉得……可我还是愿意相信他会来救我。他果然来了,果然来的是他。可是后来……还是越来越觉得他这人真的不行!位置越来越高,豺狼虎豹的心肠也越来越表露出来……和我的副将说我缺心眼,指不定和韩啸云他们拿什么难听话埋汰我呢!一边和我说好听话,一边猜忌我,拿走我的玄衣营,调走我的部下,派他的人过来当我副将盯着我;知道我和同僚总有矛盾,嘴上说我怎么这样让他头痛,心里可高兴着呢,我老得靠他从中调解,老得依赖着他听他的话……跟我说,要是哪天他不护我,我立刻会被那些看我不顺眼的人狠狠地报复,处境凄惨……他这个人就是不行!我这么在乎,这么关注,这么放心上的这个人,就不是个好人,坏得丧尽天良! 可还是拖拖拉拉,那么久。他迫害这个忠臣那个良将,灭这家的门灭那家的门,我不走。吃他送我的蜜饯,喝他送我的酒,假装自己不知道他在干什么。拖到他弄死了钱兴,告诉自己钱兴也是活该。拖到他弄死章灵州,告诉自己章灵州和他是狗咬狗,谁死了都活该。拖……到他欺负小姑娘,葛媛,不管面对什么,都不改她眼中的愤怒。 一个小姑娘,比我行。 我一冲动,总算做了件对的事吧,结果又……我就是不行。 魏弃之做人很不行。我比他还不行。他是坏人,我是小人。我以前没法大义灭亲,后来没法安于困苦,现在,我没法让自己不低头,不妥协……因为我看到,他会对我低头,会对我妥协。 刘十九见我久久不言,又要再说话,我抢先开口:“你最好还是别再说话了,我怕你再说——我想割了你的舌头。” 我不想懂那么多,不想知道那么多。干嘛让我明白大道理,干嘛让我明白人心里弯弯绕绕——他心里弯弯绕绕,我心里弯弯绕绕?! ……明白了那些,就更明白了,我多没用,我多讨厌,我多不行,我多该死。他多该死,我就多该死。 “大哥,”刘十九真是,魏弃之的话听,我的话就是不听,“我不是说您错了。” “那你说什么呢?你难道盼着我一直不认命,一直拖着周围人——特别是你——挨打挨骂?” “大哥做什么都没错,”她说,“大哥很好,大哥做什么都是没错的……我就是觉得,这么好的大哥,值得过得更好。” 我抓着自己的衣摆。这是天子才能穿的制式,天下最好的料子。 “我过得很好。”我说。 “魏大人愿意对您更好,”她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叫错了称呼,“只要您……也愿意……愿意放过他,放过您自己……” 我觉得心口很闷。 我的私心说,我当然愿意。我的良心说——我怎么可以愿意?!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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