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骑着扫把的女巫 (第2/2页)
陪我玩? 如果外面有好玩的人事物,带我一起去玩不好吗? 我大喊:“对不起,谢衡。” 舒远航皱眉紧皱着,重重地呼了口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太重了,他的脸色不怎么好看,像个茄子,又紫又绿又拧巴。 他将我抱了出去,看样子还想抱着我下楼去。 我示意他可以放我下来了,他却执拗地不肯放手。 不得已,我说:“你这样抱着我,我很难受。” 舒远航的喉结在我眼前滑动,我自下而上的捕捉到,他的下颌线变得紧绷了,他抬腿用膝盖顶了一下我的屁股,加大了公主抱的力道,反问:“怎么?在谢衡怀里就舒服?” 我骂他神经,明明已经有好几年没跟我说过话了,怎么现在连好好说话都不会了。 我在他怀中拼命挣扎,最后他无奈地将我放下来,蹲在我脚边,检查了下我摔伤的膝盖,背过身,说:“我背你去医务室。你要是不去的话,我可就记你和谢衡的名字了。早恋不止请家长那么简单,学生会那么多人都看见你们接吻了。” 我们学校早恋是会被劝退的。 可我和谢衡不是早恋,也没有接吻。 这不太像舒远航的行事作风,他什么时候学会威胁人了。 不说话的这些年,舒远航真的长成了我完全陌生的模样。 我想解释来着,但看着舒远航背部凸出的脊椎骨,儿时想抚摸舒妈妈漂亮衣服的冲动再次涌上心头。我想轻轻触摸舒远航的脊椎,我觉得那部分很性感。 况且,他身上复杂的香气—— 不同于其他男生的,又苦又甜的冷酷阴暗,时而像黑巧,时而像木质,清冷而复杂的味道。 这种香气,和他的体温,我也很贪恋。 于是,我表现得心不甘情不愿地趴在了舒远航的背上。 等他背着我下楼,路过操场的时候,刚好下课铃声响起。 我在响彻校园的铃声中,努力向上爬了几分,趴在舒远航耳边问:“舒远航,为什么你能利用职务之便和赵新月恋爱,我却不能和谢衡谈恋爱?” 舒远航的耳朵轻轻颤动了两下,就算是那样昏暗的环境,我也清楚地看到他的耳根迅速蔓延起一大片绯色。 他顿住脚步,看起来正打算回答问题的时候,我听见赵新月的声音从我们后方传来:“舒远航。” 这道声音出现,我再也克制自己的欲望—— 用力咬了一口舒远航的耳朵。 我很怕原本伤的并不重的我,因为赵新月的出现,变成守在原地的狗。 我从嗓子里挤出乞求的声音:“舒远航,别丢下我一个人。” 舒远航笑了笑,手掌在我的腿根处收紧了,他说:“那你可要抱紧我。” 我立刻重重地点了点头,圈紧他的脖颈。 我不知道青春期的男生是不是都这么有劲儿—— 梅开二度。 赵新月高挑的身形变小了,她的声音也被耳边呼啸而过的风掩盖。 我胃里翻江倒海的酸涩和甜蜜交织。 舒远航背着我冲破回忆,穿过操场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我抬头望见遮挡月亮的黑云消散,也看见餐厅后面医务室的红色屋顶。 我从来没有发现,从操场到医务室这条路这么近。 我趴在舒远航背上,好像一个骑着扫把的女巫。 纵使我年老色衰,脾气古怪。纵使世界上有千万人与我为敌,好人恨我,凡人惧我,但我有世界上最厉害的魔法,我什么都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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