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四章 发钱 (第1/2页)
“草,那人谁呀?” 吊桥那边有守将叽叽歪歪骂了声,继而又朝这边高声大喊,“兄弟,你听好了,吊桥不能放,一旦乱民一拥而上,吊桥承重无法拉起,乱民蜂拥入城,上宛城就完了。我这里放只舢板过去,渡你过来!” 闻听此言,庾庆左看右看,收起手上银票,忽腾空而起,持剑跳落附近的人群中,吓的那群人四散开。 庾庆没有对他们怎样,要的是他们之前用来坐屁股的那根树木,一脚将树木踢飞了出去,树木入水如过江龙滑向对岸。扛着大包的庾庆亦飞身而起,落在了树木上借力一沉,人又迅速腾空而起,一个翻飞落地,已经到了对岸。 一群士卒立刻持刀枪围了过来,倒是那守将还算磊落,挥手让手下退开了,上前打量了一下浑身是血的庾庆,“你是何人?当众屠杀灾民,还敢擅闯过来,可知追究起来会让你吃罪不起?” 庾庆已经有点红了眼,不吃这一套,“我是谁不重要,放下吊桥,把我带来的灾民放进来!”他又从包里抓出了一把银票,“按你们的规矩来,五两银票一个人!” 守将道:“我说了,吊桥一旦放下,灾民必然一拥而上…” 庾庆打断:“我守桥头,擅闯者我剑不饶他!” 守将看了看他手中染满鲜血的剑,倒是信了他有这能力,伸手扯了张银票验了验真伪又给还了,问:“你带了多少人来?” 庾庆:“千来人。” 守将:“好,看在你救人心切的份上,我信你一回。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一旦出了乱子,休怪我城上弓箭手无情,擅闯者必乱箭射杀!” “依你!”庾庆扔下话调头又回,这次没再走水路,而是直冲向了斜插夜空的吊桥,人在陡峭斜坡上健步如飞,轻易登顶,在顶天的吊桥一端纵身腾空飞跃,再落地又到了河对岸。 落地后,只见地上是一滩血迹,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那堆积的几十具尸体又不知被拖哪去了,空气中充斥着变态的血腥味。 庾庆没想太多,喊叫着召集跟自己同来的人上前。 他从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好人,然而,他既许诺了要送那些灾民进上宛城,自己也因这些灾民发了一大笔财,又好不容易把人带到了城下,自是不会轻易放弃。 钱到位了,事再办不好的话,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他冲钱办事的信誉还是有的。 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一个个途中相互扶持着走到了这里的人,慢慢又重新聚集在了庾庆跟前。 而吊桥也在此时慢慢放下了,灾民顿时一阵骚动。 庾庆手中血剑一挥,怒喝:“擅闯者死!” 骚动变成了惊惧和焦急,消停了不少。 桥停稳,立刻冲来一群人马,抬着一只只拒马跑来,很快便将吊桥给堵成了只有两条只能容一人过的小道,士兵手中刀枪摆出了严防死守状。爱读小说app阅读完整内容 很显然,守军还是做了防备难民一拥而入的准备。 守将走来,跳到了一尊拒马桩上,喊道:“手持五两银票,为入城准许!”同时对庾庆抬了抬下巴,示意可以开始了。 而灾民们的目光也看向了城门,只见沉重厚实的城门已缓缓打开,渐渐能看到城中情形,那是生的希望。 庾庆的目光从城内收回,剑指了指人群中的青年夫妇,示意他们上前。 夫妇二人到后,庾庆拿出两捆银票,一捆是一千两,一人给了一捆,让他们夫妻二人各站一个入口,给经过的灾民一个一个的发钱,每人发五两。 好在他这次兑换了大量的零钱银票。 这算是巨大的信任了,夫妇二人自然是遵命照办。 而庾庆则站在了最前沿,持剑守在最前面威慑,他剑朝哪些人晃动示意了,人才准许往桥上走。 终于见到了生的希望,每个从庾庆左右经过的人都情难自禁地鞠躬一下,或合十拜一下,或说一声谢恩公,有些甚至是跪下磕头了。 譬如那个向庾庆多求一张饼救母亲的少年,搀扶着母亲经过庾庆身边时,就噗通跪下重重连磕了几个头。 此后效仿者越来越多,这样太影响速度了,庾庆不耐烦了,喝道:“谁再啰里啰嗦就别进去了!” 这位动辄杀人的家伙发话了,没人敢再拖延了,一个个只是经过时快速鞠躬一下,说上一声谢恩公,然后赶紧去青年夫妇那领钱。 拿到银票的灾民,在手持武器士兵的虎视眈眈注视下,皆举着手中的银票通过,证明自己有钱,证明自己是合法入城的,不要拦我! 而一踏入城内,几乎没一个不哭的,有些甚至是嚎啕大哭,哭的撕心裂肺。 面对城内万家灯火,几乎不敢相信是真的,犹如做梦一般,许多人直到此刻才又觉得自己像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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