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梁山归来 (第2/3页)
到了自己家门前的大街上。被土墙围起的院落整洁利落,没有半点的拖泥带水。这全是赵庭禄他老父亲的功劳,亏得他每日里精心地打理,才成现在这个样子。 院子里有鸡,在咯咕咯咕地叫。 快言快语的妻子对赵庭禄的归家没有表现出半点的欣喜之状,她头也不抬地对启门而入的赵庭禄说: “成天骚了骚了的东家出西家进,耍钱弄鬼吃喝嫖赌抽,样样少不下。” 这略显夸张的话并没有让赵庭禄有些许的不高兴,他向来如此,少有发怒的时候,大多情况下面呈笑意不做分辨,一副没有原则的模样。 “我吃喝赌,但不抽不嫖,你不吃不喝?我就不是比你多一样吗。”赵庭禄说。 赵庭禄不严肃的嬉笑声还未落地,人已钻进东屋。他刚想坐到炕上,在外屋忙着做饭的妻子尖着嗓子唤到: “填把火!” 赵庭禄一激灵,心里虽然不快,脸上却未有表现。他慢腾腾的走出来,猫腰,拽过两根玉米秆儿再慢腾腾的向灶里送。妻子愠恼道: “号脉呢?” 赵庭禄白了一下妻子,抓了四五根柴捅进灶里。他的这一举动让妻子忍不住乐出声来,这分明是宽容的表示,赵庭禄便也呲呲牙,微笑了一下。 赵庭禄老父亲名下的三间泥草房居中开门,东屋住着父母,西屋拄着他的妻儿六个。当然也不全是如此,很多时候,他的大儿子和二儿子也和爷爷奶奶住在东屋。 由分地主的浮财而得到的这三间房看上去还算端正,老式的上半扇窗棂虽然有几处已经断裂,但下半部还算完好。赵庭禄的老爹赵有贵常回忆当年获得这幢房子时的激动欣喜之情,他说当初的几个晚上觉都没睡好,恍恍惚惚好像做梦一样。他做了好多年的梦,梦里有二百多年前由山东登州府文登县三甲七社闯到这里来的老祖宗赵升,也有他的未曾见过的、在城北的赵升窝棚里曾经属于赵家的祖产,有将来的孙子们为他生下的重孙,一切的老辈所常做的梦他都做。 现在连过六旬的赵有贵坐在炕上,望着倒在坑里的老伴说: “成天在炕上躺着,也不下地溜达溜达,都说你迷糊,能不迷糊吗?” 赵老太太扭了几下身子,大约是想起来,但终究还是躺在那儿没有动。 “不成,一抬头就天旋地转的。赵庭禄干什么去了?我让他上孙大夫那抓点药,上回吃的就挺好使。” 她的话说得虚飘飘的如同一片干枯的树叶,在空中向下摇落。 “是呀,老四说今天就去买回来,可刚才见他没动静啊。”赵有贵舔了舔嘴唇说,“庭禄,你说买什么药了的?” 赵庭禄心里一哆嗦,他猛然想起给母亲买药的事。他不敢上东屋,怕与老父亲的目光对视,更不敢看迷迷糊糊的老母亲。他小声对妻子说: “那什么,我去买药。” 妻子白了他一眼:“一天到晚也不知道寻思个啥,屁股大丢心了?去吧,反正也用不着你了。” 赵庭禄虚应了老父亲一声后夺门而出,他要以最快的速度,用最短的时间到药社抓药。 药社就在大队的左边隔壁,赵庭禄有事没事常去那转转。现在他以小跑的速度气喘吁吁地赶到这时,看到门上了锁。到晚饭的时间了,不上锁才怪呢。他扭转身又直向孙大夫家,好在孙大夫家离得不算远,要不然他非得吐了血不可。 当赵庭禄急急地走回自家,将药交到母亲手里后,他长出了一口气,说: “啊,早就买了,落在老张家了,才取回来。利什么平?还有一种小药片,像以前那样。孙大夫说了,小白片千万别吃多,吃多了药人。” 这样很自然的情状没有让赵有贵觉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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