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岭江畔母子情(1) (第3/3页)
屁)!」 「德老捂哒,德老捂哒(Правда,俄语:真的)!真滴妈,俺没骗你。」 「春节过年,你都不回来,现在都出正月儿里了,你反而回家了,是吧?」 「二月初五……也不算忒晚吧,只要还没出春季儿呢,这不就都算新春佳节么?」 我故意贫嘴狡辩道。 「啊行行,行了,别跟我在这儿扯犊子了,实话实说,这阳历三月不年不节滴,离清明都还俩礼拜呢,你咋这时候突然回来了?连声招呼也不打。」 「您还不知道呢吧?」 「知道哈呀?」 「俺也是看网上听说的,说南方那边发现了个新病毒,正开始闹温灾呢。」 「北京?」 「不是,还往南,长江地区南蛮子那旮瘩。」 「哦,不是恁关里老家那儿就行。」 「不好说呀,瘟疫这玩意儿见风跑,俺就是听去北京出差回来的同事说,好多大城市据说是要封城了,所以趁哈尔滨还没封之前赶紧跑回来了。」 「恁单位不忙啊?说请假就请假啦?」 「俺可不是请假回来滴,俺之前申请了个项目,就是给咱老金沟这旮瘩做个研究专题系列,项目拨款年后刚下来,俺正打算说回咱黑河嘞,南方这不疫情恰巧起来了么,所以俺趁瘟疫还没传到咱关外前赶紧找领导提出了『调查申请』,前天下午收到批复后,俺就带着研究材料开车回来了。」 「合着恁这研究项目就你一个人哪?你说那拨款,有多少钱啊?」 「还有俩实习生,一个昨晚九点到市里时住旅馆里了,今天他得去市里的档案馆帮我调些资料,另一个跟着俺滴,昨晚给安排住进洛古河村俺老舅家的农家乐里了。」 「咋不领家里来呀?」 我抬头看了看房顶,然后反问道:「妈,咱家院子里就这两栋房,咱这主屋进门儿是灶台和客厅,俺爸住滴西卧,你在东卧,外面滴下屋是柴房和厕所,你总不能让银儿跟头户(牛马驴骡等做农活的家畜)睡一起吧?就算你跟俺爸在西卧挤,俺也不方便跟银家一起睡这儿呀。」 「有啥不方便滴呀?」 「银家这研究生是个女孩儿……」 我妈一听这顿时表示理解了,但她随即问道:「这也是个博士?」 「对,快毕业了。」 「那不也得快三十儿了?」 「二十八。」 「恁俩这年龄也差不多嘛……其实,可以谈谈嘛。」 我一听就知道我妈这是啥意思,笑言道:「您就别想这好事儿了,银儿早结婚了,孩子都快上小学了。」 「啊?」 「大学毕业就结婚了。」 我妈一听这便彻底死心了,但随即心有不忿的怨我道:「是呀,看看银家,大学毕业就结婚了,孩子都老大了,你嘞?啊?都三十了,女朋友都谈了多少个了,一个成滴都没有!」 「那你不能怨俺呐,婚姻这玩意儿本就是你情我愿滴事儿,银家不同意,俺有啥办法?」 「那问题也还是在你,谁让你那么菜嘞?!」 「俺菜?」 我这人最受不了贬损,一听我妈这么说,便「腾」 的一下子坐了起来,并反驳道:「俺身高一米八九,穿了鞋有一米九二,搁咱东北银儿里绝对也算高滴了,因为您是混血儿的缘故俺有四分之一滴俄罗斯血统,俺奶是蒙古族,所以俺还有四分之一滴蒙古人血统,俺这身高长相放咱普通中国银儿里绝对算出众滴了……更何况俺还是东北大学民族学专业博士,咱黑龙江省研究院的专业研究学者,拿滴是国家专项人才基金补助,年收入好歹也有几十万……这要还算菜,那大部分还不如俺滴银儿是不是都得去死呀?」 「你不菜?你不菜都三十了还娶不到媳妇儿?你不菜,昨晚上是咋滴给掉江里头的?傻小子你夜儿个都差点冻死了,知道不?!」 「诶?我昨晚掉江里了吗?」 我妈见我一脸困惑跟失忆了一样,于是撂腿下炕走了出去,不一会儿从外屋拿进来了我的内裤,边抖搂边说道:「看,你当时小裤头子都给冰水浸透了,这是俺给你扒下来后,搭灶上晾了一夜才烤干滴。」 听完我妈说完,我这才意识到被窝里我的下半身现在的确是真空状态。 「奶奶滴,好像是掉江里了……」 我努力回忆起昨晚到达洛古河村后发生的事情:「俺记得到俺老舅家后,本来打算开车回咱家来着,结果俺老舅劝俺说今年开春暖和得早,发生了『倒开江』,上游的冰比下游先融化了,所以最好不要在江面上开车,而是把他家滴马和爬犁借给俺驾着回来的……俺就记得在江上跑了一个来钟头,当时用电棒子照着都看到咱家房子了,结果刚扽了下马头打算右拐上岸,然后……」 我忽然意识到什么,「腾」 的一下子站了起来,慌张的问我妈道:「诶呀!俺当时要是掉江里了,那俺老舅滴马和爬犁呢?!」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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