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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又核了十多天, 总算是一干人等, 全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主犯卢省, 欺君罔上,扰乱朝纲, 发配辽东。 这个判决, 说不上很离谱,卢公公虽然干的事都不地道,但是他有一点还是坚持得不错,就是始终保持对皇帝陛下的忠诚, 虽然没少撒谎,但“谋逆”这一项, 还是归不到他身上的。 这一点, 谢靖认了。 主犯只是充军, 那么其余朝臣或者内宦, 与卢公公交好的,平时为虎作伥惯了, 这时候都要清算。以“结交近侍, 谗附权宦”办,虽说仕途已经混到了头,不过性命都还保住了。 而且充军这种事, 到了地方上,可操作性也比较大,以卢省的机灵,恐怕还能过得不错。 于是许多人猜测,恐怕还是皇帝饶了卢省。又想,卢公公一向是皇帝眼前的红人,此前也未有恩义断绝之相,皇上居然肯让刑部办他,也算是以大义为先。 朱凌锶本以为,自己估计得去午门送卢省一程,等到判决一出,心中不由得松了口气,便想到是谢靖手下留情,不愿让自己难受。 只是这般宽宥,恐怕于法度有损。 于是这天下午,谢靖照例进宫请安,皇帝说起此事,期期艾艾, 谢靖一脸板正,“卢公公十余年护卫皇上,确有大功。功过相抵,这刑罚正合适。” 听他说得这么笃定,皇帝就稍稍宽了心。 他这话,皇上勉强信了,可有些人,察觉其中蹊跷。比如大理寺丞霍砚,在和友人书信中,写道,“谢大人与卢省,恐怕是有什么不能说的交易。” 过了一个多月,谢臻的回信才来,“五叔虽有些不近人情,总归是为了皇上。”霍砚一看,嗤之以鼻,把信原样装回去,放进木匣之中。 办完卢省的案子,已经过了夏至。皇帝此时,去宫后苑散步,每日看一个时辰奏折,都不会头晕眼花。于是重赏了李亭芝,又要留他,在太医院当值。 李亭芝虽有些不愿受束缚的心思,可院判劝他,“你是皇帝亲封的太医,做上三五年,再出宫去,这大江南北,哪个不知道你的名号。” 大夫这个行业,在古代还是挺讲究资历的,通常来说,越老越吃香。年轻医生就要一步步熬年头,攒名声。而这个资历,直接和业务量以及收入,还有成就感挂钩。 不过,当过皇帝的医生,说起来又是不同,等于坐上了直升机,上到行业顶端。李亭芝权衡之下,觉得确实得大于失,便接了妻子,在京城安顿下来。 平日里就在太医院研究药材方子,皇帝传时,才要他出马,日子过得十分惬意。眼见过了小暑,暑气日盛,又在皇帝每日吃的药之外,加了一份清火的药膳。 又过几天,便是皇帝生辰,因之前说好了,阁臣们都进得宫来,和皇帝一起吃午饭。折腾了半年有余,皇帝总算是病体初愈,陈灯便卯足了劲,要把这顿生辰宴,办得喜庆热闹。 之前卢省流放出发前,来到宫中给皇帝认罪磕头,私下叮嘱过他,伺候好皇上,一定不要动别的歪心思,不然自己就是他的下场。 又想陈灯本就心眼瓷实,恐怕也不会重蹈覆辙,便长叹一声。 陈灯当时,与卢省抱头痛哭,从前万事有卢省担着,如今乾清宫里,他就是管事的人,自然要使出浑身解数,不能叫人小瞧,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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