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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奏陛下,王爷。”刑部尚书道:“仵作已勘完现场,并未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月离沉着脸,眼眸中蕴含着滔天怒意,“明儿便给朕将此楼拆了,朕倒要看看那装神弄鬼之人没了地方,还能藏身至何处,淳亲王,陆大人便由你照看着,务必要尽力医治。” “臣遵旨。”慕容萧微微点头。 走到宫门,定南大将军忽然问向身边的定西将军,道:“王爷昨日让我们驻守四方的主将亲手绘制出我银月国的边关军事图,昨日我府上有事先行了步,你可知那幅绝密军事防御图现在在何人手中?” 定西秦将军道:“昨日你我与莫大人已先行画完,只有定北将军还未完工,你走之后,我和莫大人也相继告辞而去,现如今定北将军已死,那幅画我等也不清楚他放置在了何处。” 定南将军摇摇头,“现如今边关安定,各国都向我银月求和,若此图湾入外族手中,必会给我银月国带来大祸,如今定北将军已死,北部要寒已是空缺,明日我便向陛下辞行,这图,不绘也罢。 秦将军点头,“有理,明日我们三人一同辞行。” 众人散去,只留下些侍卫清理现场,就在月离欲转身离开的瞬间,她的眼角扫过门后,窗外月光的位置,此刻正好投射在门后处,在银月映照下,月离霍然发现了一个地方。 她快步返回,蹲下身去,细细察看起来,在定北大将军尸体站立过的地方,有一道血痕,由左向右横划着,在这个一横的最末端顺着墙淌下的血已凝固,不留意的话,会以为是死者身上的血迹擦拭在墙上。 可依照那个定北大将军的死法,是站着被竹子直穿下颌而死,那么他的后背根本不可能有鲜血,如此定是他临死前用手指沾上自己的鲜画上去的,当时凶手作案后,定是急于逃离,没来得及处理尸体,所以并没有发现这个 那么这个神秘的一横究竟是何意思呢?这个发现让月离心中暗暗兴奋不已,可是,这个古怪的一横究竟是什么?他死前到底要告诉人们什么呢? 很明显,这应是人的手指划出的,是定北大将军临终前因痛楚而无意识划出的痕迹,还是他拼着最后一口气在暗示着什么? 如果这一横是定北大将军故意留下的,那么就可以肯定,他临死前,一定认出了凶手。 一刹那月离心底迅速合计,凶手用一种诡异的手法杀死了大将军,正巧这个时候大理寺主事陆由进来了,凶手来不及查验大将军是否已死,便忙着出手对付他,趁这个时候,尚有一丝意识的定北大将军拼尽全力想要留下凶手的名字,无奈伤势过重,最终只落下了第一笔,便死去。 定北大将军常驻北部边关,朝中并未听说与谁交恶,那么遇害的可能只有两个,一是凶手早有预谋,二便是无意中发现了凶手的某些行为而惨遭灭口。 定北大将军不常回京,这皇宫之中他能认识的人便不过参与宴席的几位大臣,那么这一横,指的究竟是谁? 东西南三位将军和六部尚书命案发生时都在宴席上并未离开,可以排除,而她的后宫中只住有两人,便是质子 怜卿和洛雨, 怜卿姓的第一笔倒是个横,可他体弱多病,便算有些拳脚功夫,也万万非一个常年征战沙场的大将军对手,而洛雨便更不用说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宠,再来他姓氏的第一笔也非横,且这二人与定北大将军素未平生,也无行凶之理。这般算下来,便只有她的哥哥淳亲王慕容萧既有作案时间又吻合那个神秘的一横且是定北大 将军相熟之人。 想到此月离倒是微微扯了扯辱,真真是无稽之谈,这宫中任何一人都可以是凶手而唯独她这个唯一的兄长不可能,哥哥宅心仁厚,从未结党营私,虽居高位却禀性谦和,与众大臣共事虽偶有争论却从不伤及和气,她自是一清二楚。 当然,这也可能只是一道普通的血迹,尸体不会再说话,一切,都只是她的想象。 “陛下有何发现?”耳畔,流苏的声音在死寂中突兀响起。月离一惊,忙站起身,摇头道:“没发现什么,走吧。 在未确认下真凶之前,,宫中之人都会有嫌疑,此时任何的发现都不能够透露半分,否则很有可能会打草惊蛇,这个道理,她明白。 流苏点点头,什么也没说,当先向门外走去。 月离又细看了看地上留下的血迹,再未看出有何不对之处,便也跟着走了出去。 陆大人一时半会定然好不了,难道便再无目击者么?会不会还有哪个谨慎的宫女太监正巧路过呢?突然月离双眼中浮起一丝精亮,当时刚唱完曲的洛雨向她行礼,之后便离了开去,而那时候哥哥便与定北大将军起身去上茅房,如洛雨回落雨阁,定然会走过九曲长廊,会不会,他也有可能看到些什么而未被凶手发现呢? 神秘的白衣女子,闹鬼的小阁楼,死相恐怖的尸首,一夜间恐怖笼翠住了倘大的皇宫,这一切,仅仅只是游戏的开始么? 回到寝殿,从窗外望去月亮已有些圆,皎皎月色酒在殿前空地上,一片银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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