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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 秦耀素来性子冷淡,少见温情,唯有这个相伴长大的妹妹让他真正放在心上。此时见她哭成泪人,心疼之余不免愠怒。 “你家姑娘因何落水?可与三郎君有关?还是二姑娘?如实道来!”威严的气势,惊得众人噤若寒蝉。 喜嬷嬷上前提着小心道:“回大郎君的话,姑娘是自个儿饮了酒不小心跌到了湖里,当时并无其余郎君或姑娘在场——都怪老奴看护不周,请郎君责罚。” 说着,便屈膝跪到了地上。 “郎君罚我们罢!”四个大丫鬟急急跪下,外间的二等丫鬟也跪了一片。 喜嬷嬷是秦莞母亲的陪嫁嬷嬷,自秦莞幼时便悉心照料,最忠心不过,尤其是秦莞的生母韩琼去世后,喜嬷嬷更是把她当成了眼珠子,寸步不敢离。 她说的话秦耀自是信的。 “别罚她们,是我自己作的。”秦莞哽咽着替她们辩解。 “自己贪杯,还有脸哭?”秦耀虎着脸敲了敲她的脑门。 久违的亲昵,叫秦莞再次湿了眼眶,“我还病着呢,哥哥就凶我!” 秦耀缓了脸色,扯了条帕子给她擦泪。 他自小拉弓舞剑,手指粗硬,秦莞的面颊如剥了壳的鸡蛋般柔滑娇嫩,被他稍稍一碰就刺刺的痛。 若是从前秦莞早不干了,此时她却贪恋这丝微不足道的痛感。 如果这是一场梦,她祈盼永远不醒。 秦莞闭了闭眼,努力扯出一抹笑。 秦耀以为她累了,粗手粗手地把她塞进被子里,嘱咐了些“好生养着不许再胡闹”、“受了委屈告诉哥哥”之类的话,方才顶着那张面瘫脸走了。 喜嬷嬷亲自去送。 四个大丫鬟擦干眼泪,陪着秦莞说话。 “大郎君可真疼姑娘,一听您落了水当即骑着快马从营里赶回来,衣裳都没换就来了一方居!” 秦耀并不是秦莞的亲兄长,而是她的大伯父定远侯的独子,从血缘上说两个人只是堂兄妹。 不过,秦耀的生母走得早,当时定远侯尚在辽东,房内连个妾室都没有,秦莞的母亲韩琼便把秦耀接到身边抚养,直到秦耀入了辽东大营。 在秦莞心目中,母亲和长兄就是她最亲的人。 然而,在她十八岁那年一场宫变让长兄被乱箭射死,大伯父拖着半截残臂于灵堂之上咳血昏厥,秦家险些乱了套。 忆起往事,秦莞心内剧痛难言。 丫鬟们见她脸色不好,好生服侍着她安歇。 秦萱闭上眼,默默祈祷:母亲保佑,就让她陷入这梦里永远不醒吧! *** 时间匆匆过了十余日。 连日来,秦莞睡着的时候多,醒来的时候少,整日里乱糟糟地做着梦,偶尔醒来亦是头脑昏沉,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其间不断有人来看她,秦莞隐隐地有些意识,却睁不开眼。 她的伯父定远侯也来过,还从太医署请来一位大夫。大夫说秦莞只是精神不济,多睡睡反倒利于身体恢复,家里人这才放下心。 这日清晨,一方居的小丫鬟像往常一样轻手轻脚地打开格扇窗。 熹微的晨光透过轻薄的纱帐,床上娇美的少女缓缓地睁开了眼。 碧绿的芭蕉叶被风吹动,轻轻地拍打着朱红的槛窗,清清淡淡的花香,唧唧喳喳的鸟叫,暖暖的晨光,一切都无比真实。 尽管匪夷所思,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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