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吾不禁,长夜未明 第18节 (第2/2页)
布,唇角噙着笑,口上与她碰触,搭在她后颈上的手就握着匕首向下刺去。 这般近的距离,常人难躲。 可沈青梧不是常人。 她的本能反应远快于大脑反应。 武力斗争与压制只在瞬息间,沈青梧格挡后,臂上袍袖被划了一道。她脸色冷下,毫不犹豫地一掌推向那方才还与她痴缠的郎君,用了三分内力。 那郎君早有预料一样,手中匕首一转,另一手化掌,他向后退开两三步。 沈青梧一脚踹出。 他靠着墙,避开她的怒火。他肤色清白,面上湿发被凌厉拳头挥得飞扬起来,但他手上运力,确实没有被沈青梧压制住。 但是下一瞬,沈青梧倾身而来,压向他。 他唇角噙着笑,匕首再次扬起,沈青梧手臂压在匕首下,鲜血味在幽暗中渐浓。 张行简微笑:“殿下不去疗伤?” 沈青梧压抑着怒火,抓着他手掌逼他扔掉那匕首,她写字:“你会武功?” 张行简挑眉:“君子六艺,五德四修。我像是不学无术的人吗?” 沈青梧:“那你装什么柔弱?” 他好心提醒:“殿下的伤……” 沈青梧:“你不想要?” 她恶劣地挤兑他,碰触他不该被碰的地方。他果真面色微变,仰颈乱了呼吸。他明明已经一塌糊涂,还这般嘴硬。 沈青梧冷冷写字:“你不是愿意当我情郎?” 张行简喘息间低笑,白布蒙眼,乌发汗湿,冶艳动人:“嗯?这不是情人间的游戏吗?殿下不喜欢?” ——动动刀枪而已。 他很随便的啊。 沈青梧目不转睛地望着他,目中兴味之火越燃越亮。 ……难搞的月亮! 第17章 既已透底,何必伪装? 沈青梧才知道张行简是这么大胆冷酷的一人——他以为她是安德长帝姬的时候,竟然都敢对帝姬动刀剑。 他面上轻微的笑,越是从容安然,便看着越讨厌。一个容易得到的月亮,不至于让沈青梧念念不忘;越是得不到,才越是厌恶。 ……他岂能占她上风! 沈青梧始终一言不发,怒火却在一瞬间被高高点燃。 沈青梧一把掐住张行简的下巴,狠狠压下去,唇间交换气息再次浓烈。她的急促,换来他一声短促的“唔”,如沙子一样飘飞她心头。 他以为她会得不到他?做梦。 纵是手臂上衣料被划破,血腥味充溢在二人之间,娘子压制的力道反而越重。 而张行简也不再伪装。 他虽被蒙着眼看不到,武功也比不过她,但是他应该让这个不讲道理的小娘子知道,世上的所有事,不是任由她想要如何就能如何的。 张行简手拂到她腰际,不是搂抱,而是反腕推扣,以力相催。 沈青梧被闷击一掌,丝毫不吭气,她掐他下巴的手松开,改为掠到下方,与他的推力为战。 狭窄的空间,气息凌乱。 既是呼吸方寸间的碰触,也是寸土必争寸步不让的敌对。 沈青梧这样的武力,在这样的空间内,都被逼出了一身汗,逼出了狂跳的心脏。可她说不清,周身的热血是源于他与她动武的反抗,还是源于男女感官碰触间的刺激。 喘息之间,既压着身靠近,又留着空间提防彼此的下黑手。 之前都尚且整洁的衣物,在这时变得乱起、皱起。 张行简不知沈青梧是何感觉,他自己是手上都出了汗,颈上青筋颤得更厉害。他神色始终平平常常,可他水润红妍、张着喘气的唇不是那么说的,他衣襟内腰下恐怕被打出来的青紫伤处也不是那么说的。 密汗如流。 ……他心中也生出几分恼怒来。 他此生从未碰到过这样执拗的不肯退让的娘子! 小小的教训,竟让彼此缠斗得更厉害。 而张行简心知自己的状态,知道这般不妥。她密密压着他,又是与他动武,又是亲密痴缠,两人间距离无限挨近,对方的呼吸声细细密密……这对他已经是一种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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