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9 章 见故人 (第2/6页)
鼠类。 这说法勉强得到了李御医的认可:“也有几分道理。” 再说解毒活血汤,这是名方,对症又合药理,李御医挑不出毛病,却道:“开方该因人而异,该清火却只用竹叶石膏,未免死板。” 程丹若道:“实在没有法子分开熬药,只能如此。” 李御医眺望这一间间的棚屋病房,片刻后,无奈地承认现实:“也罢,你主张完备,老夫也听你便是。” 医者仁心,老人家这把年纪,直言无儿无女,不怕死,程丹若也不多客气。 直接恳求道,“鼠疫发作急,须及时抢救,扎针放血,可否委托给您?” 李御医当仁不让:“有何不可?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折腾一二。” -- 李御医的加入,无疑大大缓解了程丹若的压力。 老人家见多识广,用药精准,虽然医学理论不够先进,胜在经验丰富,尤其是面对突发抽搐、昏迷、谵妄病人,几针下去就见效。 于是,程丹若终于能在第三天的夜里,好好坐下吃口饭,歇歇脚。 地方有限,她、梅韵、柏木、程必赢和四个蒙古侍女,都不分尊卑,挤在一个大棚子里歇息。 李御医年纪大了,程丹若让出自己的交椅,由学徒服侍着吃面条,是的,这地方连桌子也没有,得手端着碗。 梅韵心有不忍:“让人送个条案过来。” “梅姑娘不必如此。”学徒忙说,“我练手劲呢,这样扎针才稳。” 梅韵定睛一看,果然,学徒的手稳稳当当,汤碗一动不动,半点不颤。 “针灸,练的就是眼和手。”李御医吃光面条,慢条斯理地说,“你认穴不是很准。” 程丹若道:“是,我以前只扎过自己。” “多练练。”李御医说。 她点头:“好。” 两人均累极,不再多说,各自进食。 程丹若吃的是炒饭,加有胡椒粉,尝过就知道是家里厨娘的手艺。 谢玄英肯定把她也捎上了。 唉,也不知道他的伤得重不重,蒙古的兵器不干净,万一感染可就麻烦了。 她越想越担心,干脆搁碗,找出行囊笔和裁 好的纸张,借着烛光写注意事项。 伤口必须清理干净,不能留有脏污。 伤口太深或者太长,需要缝合,但缝合有讲究,千万不要让别人随意尝试,可以先敷药看看。 纱布必须是滚水中煮过的。 如果有发烧感染的症状,必须马上通知她,她会赶回来处理。 林林总总写了不少,总觉得还有疏漏。 但程丹若怕拖得太久,反而延误,依旧封口,派柏木送到门口。她不能进出,信笺却是无妨,毕竟每天要送药材名单出去,以便补充。 “现在就去。”她吩咐。 柏木笑了:“是,小人这就去,保管爷半个时辰后就能收到。” 程丹若潦草点头,再端起碗,饭都冷了。 -- 同一时间,得胜堡的院子,李必生正替谢玄英包扎伤口。 他的右肩和左腿都被划了道口子,肩膀的轻些,毕竟鱼鳞叶齐腰甲不止好看,防护能力也很强。但腿上只有两幅战裙,以织锦和皮毛织成,且须骑马,无法随意挪腾,硬是挨了一下。 锦缎和皮毛都被彻底划开,有一道明显的伤口。 不过,发现大腿受伤后,谢玄英第一时间用帕子系住了腿,流血不多,此时敷上止血药,虽疼痛难忍,但伤口已经不再流血。 “大人处置及时,幸好幸好,不过补血汤依旧要喝。”李必生嘱咐。 谢玄英点点头,面色略有些苍白:“内子擅外伤,曾同我说过如何处理。” 李必生恭维:“程夫人医术高明,在下望尘莫及。” 谢玄英的唇角扬起浅浅的弧度。 李必生没瞅见,赶紧开方子,吩咐小厮如何煎服,又告罪:“草民还得去三圣庙一趟,如有不妥,烦请大人派人知会一声。” “李大夫仁心仁术,不必如此。”谢玄英道,“松木,送大夫出去。” 松木弯腰:“是,李大夫这边请。” 李必生行礼告退。 他前脚走,田北后脚就进来,呈上信笺:“夫人送过来的。” 方才还因为失血,难免有些疲惫的谢玄英立即睁眼,伸手夺过信封。 拆开一看,登时好气又好笑。 全是如何处理伤口,别的一句也无。 但……他拿起榻边的册子,翻到其中一页。这是昔年去山东时,她塞给他的,里头详细阐述了该如何处理伤口。 若伤在手臂、大腿等血流充沛处,要及时止血,在离身体近的地方,拿系带勒一圈,过段时间放一下。 伤口需要清理干净,周围也要拿湿润的纱布擦拭干净。还有,伤口太深要缝合,却必须是肉合肉,皮连皮,不能乱来。 不独这册子,她写《驱病经》时,也仔细为他解说过个中缘由。 明明不止说过一遍,偏还要再写一次。 他还没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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