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6 章 登州事 (第1/2页)
程丹若离宫,在晏家过一夜,签一份婚姻意向书。 什么叫意向书呢?就是优先考虑你,原则上同意,理论上没问题,但最后有没有问题,能不能落地施行,还要看你的流程能不能走完。 她琢磨一下,比异地恋的男朋友还不。 男有什么用?看不见,『摸』不着,果没有身上挂的信物,昨晚种种,譬一梦。 还是白日梦,不是春梦。 有和没有,毫无区别。 所以,在成亲前,就是一门薛定谔的婚事。 四舍五入,等于没有。 既然啥也没有,那就该干什么干什么吧。 程丹若梳理清楚思绪,起身洗漱,去正院请安并告辞。 洪夫和晏鸿之都刚起,一在梳头,一在喝水,眉眼间颇有些官司。 尤其是洪夫,她昨夜审过丈夫,才得知他们师徒的密谋,差点他赶去书房睡。当然,老夫老妻,床头吵架床尾和,该有的默契还是有的。 洪夫借铜镜的倒影,和晏鸿之使眼『色』:是成吗? 晏鸿之端起茶盏,纳闷地眼神:是成啊,三郎亲口说的。 洪夫:我看不出来。 晏鸿之:嗯,为夫也没看出来。 二齐齐打量她。 程丹若面无异『色』,恭敬道:“女儿就宫当差去,义父义母多保重。” 洪夫立时抛开婚事,揽她坐下,嘱咐道:“我们没什么好『操』心的,倒是你在宫,自己多小心,少出头,家不需要你光宗耀祖,平安就好。” “多谢义母,我省的。”她答应。 洪夫原想给她塞点头面首饰,关键时刻也好救济,但转念一想,在婚事定下前还是不要招摇得好。 晏鸿之梳好头,戴上逍遥巾,招手道:“来来,扶为父去书房。” 程丹若冲洪夫福福身,搀扶住一瘸一拐的老家。 晏鸿之说:“你答应得般痛快,着实叫为父意外得紧。” 他很清楚干女儿外柔内刚,心中极有主见,若非她自己有出宫之意,恐怕说不动她考虑婚事。 但转念一想,三郎毕竟是三郎,也不奇怪,不由打趣:“前年中秋,你说月当然好,可杯中月和上月,兼得更全啊。” 程丹若客观道:“未必能成。” “噢?” “他家未必肯答应。”她道,“许意娘珠玉在前,差得也太多。” 晏鸿之道:“三郎敢对你开口,至少有八成握。” “那我拭目以待。”程丹若心平气和,“能成,我就嫁,不能成,在宫也挺好的。” 今非昔比,她现在有退路。 一点儿都不着急。 -- 谢玄英连夜出城,隔日,又若无其事地京,好像才刚刚到。 次,他和过去一样,先让护卫们家,自己直奔宫城,求见皇帝。 皇帝也很快召见。 今恰好是五月初一,端午将近,太监们重新收拾光殿,在门边放上菖蒲、艾盆,又挑着卷新画的仙女执剑降毒图,待皇帝选好悬挂起来。 皇帝的余光瞥见影来,未语先笑:“三郎来……哟。” 暖的阳光转动,照在来身上。 还是那,一样惊艳的脸孔,一样颀的身材,但少年成青年,感觉全然不同。 少年时期的谢玄英,让想起海上等过的日出,舟上看过的晚霞,月下守过的昙花,是让转不开视线的美。 但近月的历练,让他完成成的蜕变。 他斩杀过难以计数的亡魂,也试图救下素不相识的百姓,好像做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做。 但至少,他已经知道,富贵温柔乡外,饥苦苦挣扎,草莽江湖之间,贼寇尔虞我诈,到处都有豪强兼并土地,哪都有百姓卖儿鬻女。 真实残酷的世界,磨砺他的灵魂。 他变,变得更具侵略『性』,似出鞘的寒光,正午的烈日,冬夜的冰霜,有夺目『逼』的英气。 甫一门,不止皇帝愣一下,伺候的太监宫,都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虽然从前也此,然则,彼时是恐惊上,此时却是发肤生寒意。 “臣叩请圣安。”谢玄英下跪行礼。 “起来起来。”皇帝打量他片刻,说不出什么滋味,“宝剑锋从磨砺出啊。” 他感慨好声,没忍住,老调重弹:“要是我生的……” 谢玄英笑:“姑父。” “坐,给他上茶。”皇帝画也不看,随手指一幅让他们挂,“可算来,过家没有?” 他摇摇头。 皇帝更满意:“和朕说说,你和昌平侯是怎么解决江龙的?” 石太监斟茶上来,他道谢,却没喝,面『露』迟疑。 皇帝来兴致:“怎么?” “也是巧。”谢玄英慢吞吞道,“我在山东平叛之际,昌平侯正欲对付江龙,此最大的弱点是……好『色』。” 皇帝:“哈!” 所谓“二江”,指的是大夏海域的大海盗,江龙和江必施,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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