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三百七十五章 重新廷推 (第3/5页)
情世道。 这一切自是落入有心人之眼,悄悄地记载下来。 京城清晨,一层薄雾笼罩。 因为入了夏,所以天亮得早。 天边微微的晨曦下,但见京师里大街小巷里烟气蒸腾,大多是沿街的摊贩给早起的官吏百姓蒸煮饭食。 京师街道两边都是发臭的沟渠,五城兵马司的巡城夜卒有气无力地蹲在沟渠旁,或拄枪依在屋檐边两眼无神地站着。 林延潮离京的清晨,看着这天子脚下的京师,但觉得平静却暮气沉沉。 “大冢宰那边说,顾宪成反对提选老爷为阁臣堪任,他也不好反对,望请老爷见谅。”马车里陈济川低声与林延潮言道。 林延潮闻言道:“若非朱金庭,我与陈有年本就没有太深交情。” 说到这里林延潮看向车帘外道:“这次离京看是真要走了,当年释褐,我从这正阳门坐着马车入城,也是如此的清晨,当时展明也在车上,最后金殿之上我被点中状元!” “那时候张江陵当国,京城上下还有几分气象,但现在……” 说到这里,林延潮摇了摇头不再说下去。今日他一身布衣,随行不过几辆马车,携家人下人准备返乡。 因为担心有官员前来相送,林延潮起了一大早就出门。 到了正阳门时,方从哲,陶望龄等门生等候在那送一送林延潮。 离别之际自又是一番伤感,方从哲等人一面与林延潮叙别,一面看向京城远处。众门生唯有孙承宗没有到。 “稚绳,真是的,怎么如此胡来!”陶望龄不由低声相责。 袁宗道道:“诶,稚绳或许有什么难处吧!” “不错,他是皇长子讲官,或许顾忌一二,但尔张不也是皇长子讲官,为何他来稚绳却不能来。”陶望龄看着正与林延潮道别的李廷机言道。 袁宗道一时语塞。 正在这时候,一阵铃声传来。 “避道!” “避道!” 十余羽骑沿路呵斥,沿途百姓们躲闪慢了一些,都为马鞭所抽打。 “是何人座驾?”陶望龄问道。 一旁叶向高负手冷笑道:“是兵部侍郎于道之的座驾,他刚奉了皇命要巡视宣大,眼下此人圣眷正隆,自是张狂!” 本是师生相送,但到了于道之座驾行来时,众人不得不避让一旁。羽骑还喝令沿途百姓必须跪道。 林延潮此次致仕没有恩荣,之前以侍郎还乡时,还赐予驰驿,全俸什么。但这一次什么待遇也没有,好似复官后为朝廷白干了三年多一般。 他虽一介布衣,但毕竟是致仕的二品大员。而众人之中官位最高的是国子监祭酒萧良有,虽是四品,但身为最高学府的学官见了吏部尚书也是不拜。众翰林们也是自持清贵,也不予理会。 自有人通报了几人身份,故而这些羽骑也不敢啰嗦。 众人目送于道之的座驾直直从正阳门下行过,很是十分威风。 众人虽不明于道之在朝鲜所为,但也听闻此人贪婪的名声,有几分不屑。 “落轿!” 但见于道之的轿子在林延潮面前停下,于道之下轿后满脸春风地向林延潮,萧良友作礼道:“这不是大宗伯,萧祭酒吗?” 于道之十分殷勤,半点没有骄色,更没有因林延潮致仕而在礼数上有半点怠慢。 于道之与林延潮说了几句话后,再八面玲珑与众人一一寒暄,这才上轿而去。 众门生看了于道之此举,倒是对此人方才的恶感淡了几分,至少此人会做人。 “祸国奸贼谦虚退让故左右逢源,为国为民倒是耿介难容!”于仕廉冷笑言道。 于仕廉身在这一次征朝赞画,本来要被提拔为郎中之职,但因顶撞了石星,又兼林延潮门生的缘故,这次没有被朝廷封赏。 林延潮闻于仕廉之语笑了笑。 于道之的车驾渐渐远去,他回首望向来路,京城依旧冷清至极。 一等落寂的情愫涌上心头,林延潮淡淡地道:“稚绳终究还是没有来啊!” 不久林延潮的马车离了正阳门。 就在林延潮离京的次日,在京五品以上官员于阙左门外,廷推内阁大学士。 王锡爵辞相已成定局,赵志皋,张位二人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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