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分之想 第41节 (第3/4页)
划出族谱,但又不想传出去,让人看这个所谓百年家族的笑话,”他笑声轻慢,“爷爷忌讳我,是因为我爸,至于叔伯姑婶的,是因为当初我爸当权时,对他们太狠太狂,以及看我被切断了各种资源,等同于毁了,居然还能活得不错,让他们的儿子显得尤其无能。” 姜时念不想让他说下去了,但心被粗粝的绳索刮着,又不愿意喊停。 她后悔自己提问。 却也不能启齿的庆幸,她见到了这样的沈延非。 沈延非拨开她唇肉,含她温热的舌尖,静静陈述:“就这么长大的,后来在美国生意做得太大,威胁到沈家一个重要区域的产值,沈家这些人也无能掌家,爷爷低头去找我,提了我拒绝不了的条件做交换,我才答应回来,他们能不怕我么,自己亏心,怕我报复,又永远要受制于我。” 热风里裹挟的香气似乎更重,丝丝缕缕侵入鼻息,姜时念踮着脚,不由自主抬头回应他,唇齿交错时,她重重起伏,皱眉问:“你妈妈再也没回来过?” 沈延非眼中深光动了动,目不转睛看她:“回来过一次,我十七那年,夏天,下大雨,我爸出去治疗,偶遇我妈跟着后来的丈夫。” 他闲散的笑断断续续:“我本来学校有事,他硬把我骗去,想让我出现换她心软,结果很遗憾,我妈当面说这辈子最恶心后悔的事,就是跟他有孩子,把我生下来,如果当初,我随便有点什么病,趁还小的时候早早死掉就好了。” 这些长长短短的句子,裹住姜时念的记忆,猛然砸破一层最外沿的迷雾,掉落进她高一期末的艺术节,原定沈延非会配合的部分,他却从始至终没有过来,直到结束很久,她才在大雨里隐约看见他身影,然后被社团同学推着去送花。 那捧硕大的铃兰,挡住她眼睛,她莽撞过去放进他怀里,无意中抬头,初次看清他阴冷寂静的眼睛。 姜时念怔怔盯着如今的沈延非,那些画面一幕一幕被当年的大雨冲刷清晰,她没怎么思考,几乎是脱口而出:“是艺术节那天吗?你当时没来参加活动。” 她说完,耳边世界,整栋别墅,院落里薄雾萦绕的汤池,都被抽走声音,褪掉色彩,只余下她面前不足一掌的距离,那双已经跨越太多时光,被洗练得深不见底的瞳仁。 沈延非脊背抵着门,拇指拨过姜时念通红的嘴角,沉默看她,要探进她眼底最不可触及的尽头。 她发痒,忍不住抓他手,指尖碰到他冰凉的婚戒,在他无名指指根的里侧刮到一点起伏。 是那一小片她从没见过全貌的纹身…… 沈延非不闪不避。 那时他亲眼目睹她和别人订婚,戴上别人的戒指,订婚夜,他在她楼下守了一整晚,坐在车里盯着她窗口,想过一切能把人硬抢来的方式。 甚至深夜最绞痛时,给她打了电话,他没有出声,只有呼吸实在忍受不了的泄露。 她在听筒那边,很幸福地笑眯眯问:“你好,请问是谁。” 隔天,他在无名指戴婚戒的位置刻了一簇花穗图形,现在这个晚上,正在她看不到的昏暗里灼灼发热。 沈延非淡色唇边慢慢划开一点弧度,哑得厉害:“高中时候的我,原来你还记得——” 他刚吻过她的唇徐徐开合,清晰咬出一举搅乱她心跳的那个名字。 “——姜穗穗。” 第30章 姜时念毫无准备地听到这三个字, 耳膜被敲出重音回响,她下意识闭了闭眼睛,压住心脏回旋的谷底, 被她姓名溅出来的水花。 其实姓不是她的姓,名也是随口被赋予的代号, 哪个都不属于她,更不是专门给她。 但它们组合在一起,却意外成了全新的,集合起她之前二十几年全部的人生轨迹,可以代表她, 让她独有的东西。 沈延非是唯一这么叫的人。 之前听林俏描述,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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