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嘉亲王永琰 (第3/4页)
日理万机,考校之事,本就不如前线战事那般紧急,和中堂非要让皇上圣断,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伯元,你连这都看不出来吗?”杨吉道:“这和珅什么意思,傻子都看得清楚!他不过是想寻个借口,去坑害彭大人罢了,什么看不看石头的,那糟老……老皇上心里没数吗?我看,你当时就应当和皇上说,那和珅居心叵测,该罢了官的,是他和珅才对。”当然,杨吉也知道这种事情,阮元根本没资格发言,这样说不过是一句气话。 不想阮元道:“其实当时,皇上也不满意和中堂这一番言论,说这撰文之事,原本就是皇上自己下令彭大人去办的,并非彭大人私自成文。当日和中堂眼看皇上之见与他不同,也就作罢了。可没想到过了数日,竟有御史上言,说彭大人族孙无故即得授官,眼看吏部文卷具在,彭大人坐实了徇私之事,皇上也没再说什么,当即降了彭大人做二品侍郎。现如今两个协办大学士是嘉勇侯和孙士毅孙大人,都在西南主持战事。” “哪个御史办的?伯元,你不是说,御史台里,现在也有说和珅好话的人了吗?” “是初彭龄初御史,只是初御史为人向来刚直,与和珅并无来往啊。” 杨吉想想,道:“伯元,有个词你和我讲过,叫‘借刀杀人’,你还记得吗?你说的那什么御史,或许确实与和珅没有关联,可和珅有别的同党啊,他自己管着吏部,文卷上动些手脚,有何稀奇?再随便找个人,到你说的那看似和他不相干的人面前,放些风声,这彭大人的罪名,不就坐实了吗?” “其实,和中堂想动吏部文卷,也并非易事。但彭大人我知道,年纪也不小了,这些年万寿大典、石经校勘,都耗去了不少精力,家中子侄族人,想一一约束管教,谈何容易?不过这次被查了出来,也没有别的办法。” “伯元,你还记得你谢老师走之前,和你说的话吗?就算阿中堂王中堂有些许过失,也总比和珅一人独大要好。之后你还总和我说,说你老师有结党之念,只怕失了公允。可你看看这朝廷,还有公允可言吗?和珅居心叵测,皇上只说他几句,就不过问,彭大人一时失察,或许根本没有失察,便被降了职,这公平吗?那糟老头子心里,秤早就歪了,你还说什么公允,什么不能结党,这些话最后除了养肥那和珅,还有何用?” “若是失了公允,也就失了信义,失了信义,再想补救就难了。” “是那糟老头子先失了公允,与你何干?他失了公允,你再来坚持,最后得益的,只会是那些奸佞小人罢了!这糟老头子我也看不明白了,他今年多大了,不是都八十二岁了吗?太子还没定下来,你说说,这几千年历史上,有这样别扭的皇上吗?”杨吉越想越气愤,竟连找阮元聊天的初衷都忘了,还是把话题引到了太子一事上。 “杨吉,不管你怎么想,我初入京城,只是一介布衣,从考上进士到现在,这才刚满三年,我就已是三品京官。这番恩荣,全是皇上所赐,无论皇上有何过失,总是轮不到我来说皇上的不是。”阮元也不喜杨吉成日管乾隆叫“糟老头子”,只是也需要一个理由来说服他。 “伯元,你还记得你中进士之前,和我说的话吗?当时你说你来做官,是为了朝中多一个敢说话的人,至少不多一个奸佞小人。可如今呢?三年过来了,除了写文章刻石头,你到底做了什么?这……这还是我们当日所想的为官之事吗?” 阮元听了这句话,也不禁有些黯然,可入朝为官三年,有些事他也更清楚,只好对杨吉道:“我虽已是詹事,但毕竟只做了三年官,资历尚浅,眼下做不得别的三品官。若是真想有别的作为,只有等皇上改官。可我若是连石经和《石渠宝笈》的编定都做不好,皇上要如何另授我其他官职?眼看石经已经勘定完毕,《石渠宝笈》我想着到了明年,也就要完稿了。到时候多半是另有他任了。” “那……后面的万寿寺呢?是去还是不去?” “我现在想,还是去一趟比较好。”阮元略沉思了一会儿,道:“瑶华道人盛情相邀,原本就不好推辞。更何况无论如何,万寿寺与会的二位亲王,总有一个是未来的皇上,早晚是要做君臣的。那么与其避而远之,不如去面对他们,也好看看未来的皇上是怎样的人,想想该怎么与他相处,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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