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初临京城 (第6/6页)
却是哪一经?” 阮元却未想过这个问题,道:“学生平日于经部,难言所长,只是《礼记》略通些,要说另立新说,可是绝对不敢的。”他也知道邵晋涵所言,主要是在帮助他而非孙星衍。可他这年也不过二十四岁,自成一家言论之事,之前想都没有想过。 邵晋涵也知道经术繁复,本非一日之功。道:“那我这番话,伯元且记住,若是以后有此志向,再做准备,其实不迟。”说着说着,想着毕竟今日集会,乃是来探讨学术的。也就说回正题,准备了几段《旧五代史》中后梁后唐、后唐后晋易代之事,一一加以详述。 随后几日,江彩身体渐复,阮元才安下心,认真准备起应试的四书文来。可这个时候,距离会试头场,就只剩下一个半月了。 科举考试自宋代起,就有了糊名、誊录的规则,考官在选取考生时,是认不出考生的。也正因如此,科举在历代官员选举的方式中,也最为公平。 眼看乾隆五十二年的会试,不过九天时间,就已经结束。至于发榜,也只是半月之后的事。这一日礼部门前,已然张榜。一时来观榜的,有数百人之多。可这一届取录贡士,不过一百三十七人,大多数举人即便把这篇金榜从头看到尾,又从尾看到头,也看不到自己名字。只好满怀遗憾,垂头丧气的离去了。 金榜上也没有阮元这个名字。 尽管阮元出场时,就大抵知道自己发挥如何,可毕竟是第一次前来会试,也不甘心,故而这日发榜,也过来看了看。但眼看金榜右起不久,就是孙星衍的名字,而自己的名字,却怎么找也找不到。 眼看这一次不中,就只好在京城滞留三年了,正要离去之时。忽然听得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伯元,此次是否得以取录?” 阮元回头看时,见是钱大昕,虽然心有不甘,也只好摇了摇头,笑道:“渊如兄名在前列,可是要恭喜他了。” 钱大昕道:“渊如胆子却没你大,这般时候了,还躲在房里不敢出来。不过伯元,也莫要太在意,渊如我比你熟悉,他虽然会试一举得中,可之前乡试,直考了五次方得中式呢。” 阮元确实没太在意,道:“先生,渊如兄精于《尚书》,我虽与他交往不多,可听他说起书中典故,却比我熟悉得多了。我学问不如他,也是应该。只是想到还要等上三年,才能再赴会试,不觉有些遗憾罢了。” 这时只见数骑快马,自阮元和钱大昕面前飞驰而过,过了礼部大门,到了太医院的拐角处,径向左疾奔而去。钱大昕看着几匹快马,缓缓道:“伯元,我在朝中颇有些故交。他们已告诉我,皇上八旬万寿将至,故而要开恩科,或许你等不了三年,便又有会试了。” 阮元不解,忙问其故,钱大昕道:“按已往规矩,若是朝中有皇上、皇太后万寿,便要例加恩科。原本下一场会试,定在乾隆五十五年,若是加恩科一场,不出意外,乾隆五十五年会改为恩科会试。而原本那一年的会试,要移到之前的乾隆五十四年。若是如此,伯元,两年之后,你便还有机会。” 阮元笑道:“若是真的如此幸运,倒是要先谢过先生提点了。” 钱大昕道:“伯元,若你并不执意于进士功名,我寻个法子,帮你问问王中堂,若你卷子虽然落选,但亦有可取之处,补个内阁中书,便举人资历,也能为官。伯元意下如何?” 所谓内阁中书,乃是朝廷之中,撰写公文的官员,一般会从进士朝考名次较低者和落榜举人中成绩较优者里,择人选用。虽然内阁中书不是进士,也有从七品官衔,若是日后考核成绩优异,一样有升迁的可能。 只是内阁中书平日公务繁忙,若是真的去了,再想准备会试,便难有足够时间。故而阮元想着,也一时犹豫不决。钱大昕见他难以当即决断,也不在意,道:“伯元,如此大事,让你一时决断,也为难你了,不如咱们先走走,待你心情稍平复些,再下决心不迟。” 说着,钱大昕拉过阮元,一路渐渐西行,眼看路上又有数骑快马,虽已进得内城,却一刻不停,所前往的方向,也于之前相同。 阮元不禁好奇,问道:“先生,今日这许多快马,是往哪里去的?” 钱大昕道:“到那边巷子转角,便是兵部。这些马都是往兵部送加急文书的。年初台湾急报,彰化人林爽文,举兵反抗朝廷,眼看前线兵马,累月无功,故而已失陷了数城。这个月里,朝廷那边军机处议事,竟一日空闲都没有。” 说到这里,也不禁感慨,道:“其实这朝廷里都知道,那福建将军恒瑞,是个懦弱无能之辈。东南战事一起,他本应及早出击,一举歼灭敌人。可实际上呢?却是一连数月,迁延不进。眼看台湾那里,柴大纪将军已取了诸罗,他仍是不进兵。眼看这一两日间,估计皇上也要另择要员,前往督战了。”米洛店长的督抚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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