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八十二章 下了场大雪 (第2/7页)
,要让她一辈子都记住萧形这个名字,天底下还有比这更报仇雪恨的美事?! 白衣心魔叹了口气,“果然是运势跌到谷底就会否极泰来,随便扯出个线头而已,这都可以有一桩意外之喜啊。” 青衣饮酒客,好似一尊无垢无瑕无漏的远古神灵者,“剑修豆蔻,好,记住你了。” 言语之际,萧形的人生画卷就好像光阴长河倒流,如书页哗啦啦作响,被倒翻回去,青衣饮酒者再一伸手,将那少女佩刀模样的 剑修豆蔻给摹拓成一幅人物挂像,被他收入袖中。如果她就是桐叶洲幕后捣乱者之一,那可就有点意思了,一锅端,可以省去不少事,连那个鬼鬼祟祟、实在难找的金丹符箓修士都可以一并揪出。 最后的画卷内容,就是她在这座莲藕福地如何布局了,在城内开设书铺,雇佣工人昼夜版刻书籍,多是无比香艳的志怪、才子小说,再以完全亏本的低价出售,耗费了她不少家底,不曾想萧形竟然随身携带几具瘟神干尸,而且她还是一位精通炼丹、草药的山上医家。 “真是个货真价实的天才,难怪托月山要点名请一位元婴境出山,离乡做客浩然。” 青衣饮酒者放下空碗,赞叹不已,“现在我只好奇一件事,是谁最早怂恿萧姑娘进入藕花福地的,我不相信你一开始就察觉到这个机会了,肯定是有高人指点,你只是通过奉祀郎的手段确定他所言不虚,才下定决心当这个死士。” 萧形神色茫然。 显然不是伪装。 青衣饮酒者轻轻一拍手掌,“斐然?周清高?还是俩鬊鸟一起见的萧形?” 当他说出这两个名字后,萧形霎时间嗡嗡作响,心神和魂魄如同被瞬间反复拉扯千万下,整个人就像只筛子,在从一大堆人心记忆最深处的河沙中试图淘出一两粒金子,只不过这个过程,萧形可就遭罪了,白衣心魔笑眯眯提醒一句,再这么筛选下去,她可就要成为白痴了。青衣饮酒者嗤笑一句,齐老剑仙有句话说得好,年轻人下辈子注意点。 无论公仇私怨,不管是要与谁较劲报仇,这都没什么,只管手段尽出,各凭本事分胜负就是了。 只是谁给你胆,敢骂宁姚? 果不其然,从萧形某处不起眼窍穴气府被剥离、再封禁起来的记忆最深处,筛出了两粒“金子”,幕后作祟者,正是当得起阴魂不散一说的斐然和周清高。 斐然以飞剑和秘法斩断道痕,看着那个双眼朦胧趋于真实和梦寐之间的女子,好让她误以为是自己想到了进入藕花福地、借助陈平安与宁姚来一场曲线复仇的点子,斐然自顾自说道:“幽人道友,不得不抹掉这些痕迹,多有得罪,你是肯定记不住见我们了,也无需记住这场相逢,但是以后就未必了,只希望道友没有机会记起今日事的那天。” 周清高在旁嘴唇微动,并不出声,只看口型就是在以大骊官话说一句,陈隐官,可我还是希望萧姑娘哪天可以记起此事,期待下次我们在蛮荒见面,作一场复盘。 白衣心魔笑道:“这俩家伙,真是比痴心女子更挂念你了。我估计只要你肯叛出浩然,斐兄都愿意让出天下共主的位置,周老弟更乐意给你充当马前卒。” 青衣饮酒者置若罔闻,伸出手指轻轻转动白碗,“看过了萧姑娘这些可歌可泣的故事,碗中酒也喝完了,接下来就轮到我待客了,回赠你一碗酒水,给你编写个精彩纷呈的山水故事。” 萧形尖声叫道:“不要!” 下一刻,青楼内,姜尚真就看到了差点让他浑身起鸡皮疙瘩的一幕,双眸失去光彩、怔怔失神只是片刻的蛮荒女修,便“清醒”过来,睡觉睡了个饱,大梦初醒一般,她轻轻晃了晃脑袋,望向那个一双眼眸粹然金色的白衣陈平安,她开口第一句话,竟是“山主,就由我来搜寻那头妖族畜生的踪迹?” 姜尚真目瞪口呆。 怎么做到的? 以元婴境操控元婴境? 修道之士,本就心性坚韧异于俗子,更何谈一位修道有成的地仙?要说山巅大修士,篡改一位境界相差颇多的练气士记忆,已非易事,没有相差个两三境界,休想得逞,何况大修士还得有好些秘传手段才有机会成事,才敢下这个狠手,只说如何“剐去”修士的记忆,扯断那些繁芜脉络、枝叶,才是第一道关隘,随后如何填充记忆,填补空白,与旧有心境,天衣无缝,水到渠成,必须让所有思路脉络都合乎情理,又是一道更高的关隘,否则稍有不慎,被修士生发于天性的一颗道心,稍微察觉到不对劲的苗头,人身小天地内就会出现一种天地崩塌的惨烈后果,练气士要么沦为心神化作灰烬飘散的痴呆汉,要么很容易就会走火入魔,这就是一种本能的反抗,玉石俱焚在所不惜,而眼前这位手段不差的蛮荒女修,一个敢进入藕花福地作祟布局的元婴境,道心坚牢的程度,可想而知。 姜尚真自认做不到这种壮举,飞升境的荀老儿恐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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