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半夜里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一懵,反应了一会儿也没明白过来对方的意思,“说什么呢?我们这地震?平原地区地什么震?”
周琮:“你在家?”
“对啊!”不知道是不是已经离婚的原因,严慧对对方的态度倒没两人在一起时那样苛刻,“你是挖坟被上身了吧。”
周琮顿住,以前严慧就经常这么说他,但这次的语气不一样,他反而从里面听出了些许温柔。
“没事了。”周琮心想着可能是老张的消息有误,又重复一遍,“没事了。”
电话那头停了半分钟,终于开口:“婚礼……你不来吗?”
周琮握紧电话,目光在面前的黄土上停留了片刻,“看时间吧。”
“嗯……”
“还有,”周琮想了半天才说出来,“祝你幸福。”
张教授小跑过来的时候,周琮正坐在小板凳上发愣,手掌心都是血迹,指甲缝里也有。
他暗叫不好,该不会想不通自残了吧,考古学家最重要的就是这双手了,于是赶紧把刚刚的消息传递出去:“刚是小李听错了,你家那边根本没地震。”
周琮早就从严慧那里知道了消息有误,所以也没做出过分惊讶的表情,只是稍微点头表示下,坐在那里,侧脸对着他,表情淡淡的,透着老男人的几分沧桑和忧郁。
“喂!老周,怎么了?”张教授见周琮不对劲,弯下身来坐到旁边,“儿子电话还打不通?肯定是忘了充电的,他这么大的人了,肯定知道照顾自己。”
“是啊!他都这么大了……”周琮的声音有些飘,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一般。
半晌,周琮叹了口气,问出一个不像是他那样年纪和阅历会问的问题:“你觉得我怎么样?”
张教授嘴巴张得能塞下鸡蛋,问:“你是说哪方面?考古这方面的国内没几个人能比得过你。”
周琮终于笑了,像是全身的紧绷卸下来一般:“没说这个……其实我觉得我自己特别失败。”
“你还失败啊!”张教授调侃道,“那我算什么?还不如回家开个玉坊,挣得不比这死工资多!老周,你想想咱们这些年,图的是什么吗?不就是随了心,为了梦吗?”
对方难得文艺了一回,周琮听见这话却笑了,喃喃道:“是啊,我以前也觉得是随了心,为了那点理想,那点热血。那时候我在周永王墓前就想着,世界上再也没比这更有意思,更值得我在意的事了。”
“直到今晚,我才发现,这些东西都是浮于表面的,它确实重要,但少了它我还是能活,说不定就是换条路,另一番风景罢了。”周琮不抽烟不喝酒,此时却想给自己点上一根烟,“可儿子没了,我的魂也没了。”
张教授哑然,考古这活一直吃力不讨好,资金项目批下来难,做的活又苦又累,跟搬砖差不多,有时还要忍受着酷暑和寒冬。但心存梦想的人,无论是他们,还是那些年轻人,都很少说“很累很苦”这种话。
大概就是——干自己喜欢的事,从不觉得辛苦。
这话放在周琮身上更合适,这里没有一个人比他更能吃苦,也没人比他更热爱考古这门科学。
可是就在刚才,就在这个把考古当生命去热爱的男人口中,说出了类似“儿子比考古重要”这句话。
“老周,你该不会是要——”
“我很少管自横,我觉得他聪明,又有主见,所以才放心去弄自己的爱好。”周琮说,“现在我才知道,他有多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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