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来,他有半年没跟周自横通过电话了,就连接机这事儿还是对方发消息告诉他的。
少年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清,这一声“钳子”瞬间将钱若土带回到以前的时光。那时候他第一次知道周自横的名字,脑子里只有螃蟹横行霸道的模样。熟悉之后就“螃蟹”“螃蟹”地叫他,周自横听着也不恼,顺着他的姓起了个“钳子”的外号。
谁知道这“螃蟹”和“钳子”的友谊,维系了将近十年。
钱若土还在回忆的星河里遨游,这边周自横又开口了:“回头。”
不知为何,钱若土心跳频率快得不像话,他暗骂自己:操!见自己兄弟紧张个屁啊!
周自横离他只有一米,见他杵在那儿半天不动,以为自己声音太小对方没听清,就朝前走两步,拍上他的肩。
钱若土后背都抖了一下,转过头就愣在那儿,刚刚在电话里一秒钟没歇过的人此时像个哑巴一样,一句话也不说。
周自横踢了他一下:“干嘛呢?”
钱若土皱眉,顿了一会儿才道:“你这两年在美国吃的什么?”
周自横下巴往麦当劳那边伸了伸,“美国还能有什么?不就那些东西。”
“我还以为你吃激素了呢!”钱若土顺手将周自横的行李箱提过来,一把揽过他的肩,“怎么一下子蹿这么高?”
出国这两年正是男孩子长个子的最佳时期,周自横可能是牛奶喝多了,直接长到了一米八。
不过再高也高不过钱若土——从小到大班级里最高的同学,这会儿都快到一米九了,他松开周自横的肩,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线,“不过我现在能保证,你是天才里面最帅的那个!”
周自横压根没听进去,目光都集中在钱若土拿在左手边夸张得像海报的接机牌:“……你说的那个要裱在我们家客厅每天都要拜三拜的牌子,就是这个大螃蟹?”
周自横不说不要紧,这一说正给钱若土提了个醒。对方松开行李箱,来到周自横对面,眼神真挚,虔诚得用双手举起那张上面画得不知像苹果上插了八根筷子还是圆桌旁边配了四张椅子总之就是不像螃蟹的手工登机牌,还眉飞色舞地冲周自横道:“怎么样?像不像你的唯粉?”
钱若土嗓门大,机场人又多,招来不少人侧目。
周自横:“……”
算了,他这唯粉估计只能给自己招黑。
走了会儿,周自横发现方向不对,停下来问:“去停车场?”
“嗯,刚拿下来的驾照。”
钱若土今年六月份刚满十八周岁,高考之后立马报了驾校,结果两个月就给拿下证了,果然应了钱若土他爸那句口头禅——除了学习,样样精通。
周自横将行李塞进后备箱,坐在副驾驶。他倒是不担心钱若土的技术,毕竟出国之前对方就会开车了,只不过没敢在有交警的地方开。
“志愿报得怎么样?”周自横靠在座位上,这会儿才放松下来,“有没有什么想学的?”
钱若土正启动油门,“邻省的,报的物理系,分数应该是够了,就等着录取通知书。”
周自横“嗯”了一声,钱若土的爸妈都是老师,他爸钱国是中学物理老师,他妈张玉芳是小学语文老师。按说出生在这样的家庭里,成绩应该会比同龄人更上一个台阶,但钱若土像是被抽走了学习那根经脉一般,掏鸟窝修水管打篮球甚至跟着他妈跳广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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