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书铁券不过就是一个大铁块铸成的板子,上边铸的字,用丹砂再描过一遍。为了取信,通常分做两半,一半由朝臣拿着,另一半存放在宫里。
朝里功臣重臣,不出十家,会有这样半块铁券。又因为各家功绩各不相同,那上边铸的字也有所不同。
许观尘一开始只顾着看上边的字,看是否回文藏头,再看看是否有机关什么的,却不记得要看一看那丹书本身。
他一开始,是把着丹书双手捧着,举过头顶的。
那时候他只觉得这东西又厚又重,沉得不像样子,现在再拿起来,他好像就有些明白了。
许观尘赤着脚,跑到萧贽身边:“萧遇之,这个丹书,好像有点太重了。”
萧贽将丹书拿起来掂了掂,点点头。
许观尘想了想:“这里边……恐怕还铸了别的东西。”
这日用过早饭,他二人一同回了宫。
许观尘怀里抱着装有丹书的匣子,马车辚辚,檐下铜铃正响,过了三重宫门,径直在英武殿前停下。
英武殿里存着九块只有一半的丹书铁券,定国公府的,自然也在。
他二人一同入殿,许观尘将怀里的丹书铁券交给萧贽,朝着国公府的位置做了三揖,然后上前捧起另一半丹书。
萧贽拿出匣中丹书,两半正好合上。
许观尘抱着手里的丹书,回想国公府的那一半,好像是更沉一些。
他把另一半丹书也放到萧贽手里,萧贽掂了掂,与他交换一个眼神,笃定地点点头。
“你若是想,便让匠人熔开看看。”萧贽道,“丹书再铸一个也无妨。”
“事关重大,你有没有信得过的匠人?”
萧贽将两块丹书叠在一起,放在匣中。一手抱着匣子,一手牵着许观尘,出了英武殿。
马车出宫,行了约莫半个时辰,出了城,在金陵城外的军营驻扎地停下。
这是裴舅舅所掌管的军队的驻扎地,裴舅舅得了特准,军中可以自铸武器,所以萧贽带许观尘来这里找个打铁匠人。
裴舅舅今日正巧在营中,知道他二人要借匠人一用,把军器处的人喊出来,只留了一个老铁匠。
许观尘打开匣子,将两块丹书交给老铁匠:“劳您看看,这两块铁块,是不是不同重?”
老铁匠年纪虽老,力气却大,一手托着一个掂了掂,又用称重称过一遍:“回公子的话,两个东西确实不同重量。”
许观尘心思一沉,又道:“能不能劳您把东西熔开看看?”
老铁匠点头应了,捧着丹书走到火炉边。他不识字,所以也不认得这是什么东西,许观尘让熔便熔了。
他捧着看了一阵:“这东西重一些,里边若是有东西,大约是铜或金,熔开外边的,连着里边的,一整块都熔开了。”
“那……能不能像北边人砍铁桦树似的,先用烧红的铁块熔开一些,再用东西劈开?不是说有削铁如泥的宝剑么?”
老铁匠掀了掀眼皮,拿起工具,笑道:“削铁如泥的宝剑在话本子里,不过前几日锻出来一把比较锋利的剑还是有的。”
火炉烧得旺,军器处热得很。
老铁匠用手背抹去额上热汗,不等多久,便道:“公子,有隔层。”
许观尘凑过去看,丹书边沿烧得微红,只了熔开了薄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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