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一战,太傅夏子谦文武全才声名远播。
张九龄敏锐的觉察到不对,夏子谦如今之名,已全然功高盖主。底下人知夏子谦,却不知李隆基,他曾有心劝夏子谦几句,又有心劝陛下几句。
结局便是,天子以为九龄结党营私污蔑臣子,反复之下罢免宰相之职务。
张九龄上任不过三年,大大小小的刺杀已经历不少,若非长歌门向来会找弟子护卫门中重要客卿,仅凭张九龄府中护卫之力,必然不能保他如此长久。
被罢免后,刺杀之事就越发频繁和肆无忌惮,张九龄心道是李林甫想一家独大等不及了,却也无能为力。陛下见都不见他,他又如何雪冤。
终不得不辞官而暂隐长歌。
李隆基竟也全然不曾挽留。
这两方军队,不知是得了什么底气,偏生就守在成都那里,铁了心绝不退让。
又走了大半日,终至距凤翔扶风郡最近的秦州天水郡,路边已是一片混乱。许多衣衫破烂,面黄肌瘦之人或卧或躺或跪,口中连连说着,大爷,买他走吧……这孩子跟着我们活不了啊……
他们口中所言,句句都是为孩子着想,实则……却是要易子而食。
陡然而起的战乱,已将这些人,逼至绝境。
姜晨扫过这烽火之地。
李承恩低声道,“难道已至如此地步?”
姜晨漠然,良久,目光不再触及那些已近绝望之人,语气冷淡异常,“川蜀来的。”
李承恩便意会他的意思,皱眉道,“南诏吐蕃不曾明言联手,如今却进退一致。这些日子朝廷与南诏吐蕃开战,夔州又曾失守,依着那方蛮夷之劣根性,恐又是肆无忌惮的烧杀抢掠,百姓居无定所,这些人既属川蜀,想必一心寻求安定之所却无法靠近长安,才转道逃到此处。”
姜晨不作答话。
李承恩伸了伸手,要从怀中掏出些银子,打算下马,被姜晨一声冷笑制止。即便姜晨没有做任何明确的反对之举,李承恩还是停了动作。
那些饥饿的眼睛落到马匹,无疑都要冒出光来,终于还是忌讳着两人身上戾气,没有冲上前来。
两人又走一阵,才明确靠近了天水,秩序渐渐正常了些。
想必是此处有人管制,易子之事不能明目张胆,才跑的远了做这些事情。
腐朽的血肉气息,和各种草药气味飘散,在空气中混杂出一种难言的味道。
路上有些服饰统一看着大家弟子的男男女女,正忙忙碌碌抱着草药来来去去。有人蹲在一边把脉,有人就扶着走都走不动的人倚墙坐好。
统一的紫黑白三色。行走之间也有淡淡的草药气息散出。
李承恩打量了一会,看得路旁一个煮药的姑娘都脸色涨红了,他收回目光看了眼姜晨。
姜晨眼皮也没抬,“万花谷的。”
万花谷?
李承恩搜遍了脑海,没有找出什么印象。还待姜晨解释,姜晨道,“自己去问。”
这些逃难人的脸上,希冀的光还不曾熄灭。但也该熄灭了。
如此多的伤员,南诏吐蕃之事一日不结束,这样的人就会越来越多,聚集在一起。即便有人打理,煮药,待着寒日过后,必然又是一阵疫病肆虐。不过,现在还能呻\吟之人,不知还能不能活到那一日。
他们到了驿站,几乎强住了进去。
李承恩问他,“为何这银钱不能给他们?”
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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