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天下(502) (第3/7页)
,刘瑾也不禁对颜氏点头嘉许。 丁寿嘻笑道:「公公说的是,本来万岁只是下旨将陆郊开释,并复其功名,对颜氏并无褒奖,小子当即进言赐她」 两指题旌,晚节可风「金匾一面,敕令州县建贞节坊,昭告天下,立为楷模。」 刘瑾眉头一皱,沉声道:「陛下可曾应允?」 「又不是什么大事,小子进言,万岁岂有不允之理,」 丁寿心中得意,未曾留意老太监脸色变化,自顾道:「那沈蓉前阵子不是自诩什么风范直追先贤么,如今对比颜氏贞行,他那点德行节操可谓相形见绌,而且首告弟子陆郊,更显其忘恩负义之小人行径,嘿嘿,这下足够他喝一壶的……」 「啪!」 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打断了滔滔不绝的丁寿。 丁寿捂着瞬间肿起的脸颊,惊愕万分地看向刘瑾,上次刘瑾亲自出手教训还是他带小皇帝喝花酒的时候,不过相比当日将他打出内伤的一掌,这直接煳脸上的 一巴掌可谓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 「你打我?!」 许是被打懵了,丁寿瞪着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心底竟未生出任何恼火之情。 「打得便是你个没人情味儿的东西!!」 刘瑾显是动了真怒,不复往日的平心静气,指着他鼻子呵斥道:「什么」 两指题旌、晚节可风「,你将那颜氏旧日之行昭告天下,不是让她成为世间笑柄,任人唾弃嘛!」 「这是哪儿的话,金殿请旌本就是陆郊心愿,我白送他个人情而已,」 丁寿莫名委屈,他虽存了恶心沈蓉的小心思,但也不全是恶意,赌气道:「颜氏当年守寡正值少艾,女无夫,男未娶,中夜叩扉,欲偕鸾凤,此举或有不当,可若事成,未必不是我朝一段佳话,虽因沈蓉道学,好事不谐,但您老也说过,颜氏并无罪愆,其实此番若不是陆郊多事,沈蓉又横生枝节,揭出陈年旧情,本就不该有此一番波折。」 「你……」 刘瑾指点着丁寿,又是气恼又是无奈地摇头道:「咱家有时真不知你哥儿究竟是聪明还是愚笨,颜氏夜奔之行未干犯律法不假,却也不吞世俗礼教纲常,陆郊案闹得满城风雨,她已被推到风口浪尖之上,为了救儿子不惜背辱蒙惭抛头露面,此时就该劝万岁爷息事宁人,放她归家安度余生才是正经,你非但又将那桩往事传遍天下,还要树碑立传,岂非要让她做鬼都不敢抬头!」 「不会吧?」 老太监一番话让丁寿心中打鼓,心虚道:「那红拂夜奔、文君当垆,不都是前朝佳话,世代传扬的么?」 「才子佳人的故事只在戏台话本里,你见周遭哪个把谁家女娃私定终身、寡妇改嫁当成佳话夸赞,怕都是茶余饭后的笑话谈资吧……」 刘瑾一声冷笑。 「可那颜氏并非一般出墙红杏,事后悔过立即断指明志,十年清门自守,育儿成才,堪称节妇典范啊!」 丁寿急声道。 「呵呵,」 刘瑾一声苦笑,面带怅然道:「贞妇白头失守,一生清苦谁知,世人只会讥笑她当年春心难耐,叩扉淫奔之事,至于颜氏长夜冷壁,困守香闺,十年孤影残灯的悲凉凄苦,有谁去操心理会呢……」 「我立请陛下收回成命!」 丁寿感觉自己似乎办了一件天大蠢事。 刘瑾斜眄了他一眼,摇头道:「晚啦,陛下金口已开,旨意传出,岂有朝令夕改之理!」 「那……公公,到底该如何是好?」 丁寿无计可施,一脸希冀地望向刘瑾,指望老太监如往常般给他拿出个主意。 「后果如何,且看那妇人心志吧……」 刘瑾叹了一声,并无有要出手之意。 「颜氏外柔内刚,断指明志在前,又独身入京伏阙于后,当不会有轻生之念吧?」 丁寿喃喃自语,比起问询刘瑾,更像是要说服自己。 「人言可畏,铄金毁骨,」 刘瑾眼眸深邃地扫了他一眼,悠悠叹道:「刚则易折啊……」************热闹繁华的棋盘大街上,一个翠衫少女手持玉笛,牵着一匹白色骏马,在人流中缓步穿行。 女子满面风尘,眉宇间更透出几分忧色,游目四顾,满眼所见俱是连云店铺与熙攘人群,不禁芳心更为焦灼,「这京师恁大,也不知那小淫贼现在何处,撞见了师父没有,真个急死人了!」 少女正是离家远行的戴若水,西北边镇毕竟距离遥远,消息传递不便,她在延绥接到报捷军报时,丁寿已然赶往宣府,待她追到大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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