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如琢站在洗手台前,手指被冷水冲刷了太久,已经麻木到没有知觉。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睛里倒映着那扇罪恶的门,盯着下沿偶尔移动的男人的皮鞋,小嫂子大概被抱着,脚尖悬空够不着地,只能害怕地抱着梁在野的脖子祈求他不要把自己摔下去。
指甲挠门的窸窣动静在洗手间里显得很刺耳,也许他在微弱地叫着救命。
嫂子。
梁如琢独自品味了一遍这个称呼,它代表着所有权、领地、权威,以及他不属于自己。他是大哥的东西,仍旧是是橱窗里贴着“店主所有,仅展示用”的娇艳宝石。
而自己只是把玩了一个上午,就对这颗宝石起了据为己有的歹念。
他点了支细烟,靠在洗手台边发了一会儿呆。烟味飘进了他们热辣激烈的隔间里,梁在野在门上重重地砸了一拳,粗鲁地让外边没眼力见儿的人滚。
梁如琢无动于衷。
忽然,他听见小嫂子咳嗽了两声。
转眼回来已经在水中浸灭了手里的半支烟。
——回程的飞机上,文羚坐着难受,只能抱着腿窝在座位上,脚上套着白白的袜子。
梁在野把靠背放得很低,半躺着看杂志,瞥了一眼文羚:“你缩成个小耗子给谁看啊?”
文羚垂着眼睑侧靠着,睫毛簌簌颤动。
梁在野放下杂志,抓住文羚的胳膊把人扽到自己身上,仰头问:“委屈了?”
“没有。”
“以后乖点儿。”梁在野捏了一把他的脸,让空姐给他随便拿份甜食。
梁在野是不可能道歉的,不管是不是自己的错。
文羚有点打蔫,布丁只吃了一小口,一直恹恹地叼着勺子发呆。
梁在野又把他扒拉到自己怀里,不耐烦地把勺子从他嘴里拽出去扔了:“少跟老子摆脸,说话。”
文羚低着头,沉默地攥着自己套着白袜子的小脚趾,直到梁在野达到忍耐限度的前一秒,小声说:“我想养狗。”
第19章
梁在野漫不经心捡起文羚用过的勺子铲了一口吃剩的布丁,问文羚除了狗想要什么,新衣服,新表,新车,都可以。
文羚失望地望了他一会儿,转身面对着窗外,看着飞速刮过机翼的云层。
“小时候我总以为云是又暖和又软的,总想上来躺一躺,谁知道它是冷的,还会冻伤我的手。”
他背对着梁在野小声嘀咕,抱着腿无聊地自言自语。
“……”梁在野烦躁地捋了一把头发,朝后仰躺过去。嗬,真是个祖宗。
半个小时过去了,文羚还望着窗外。
“养院儿里,别让我看见,死了也别跟我哭。”梁在野皱着眉说。
文羚没有再与他讨价还价,顺从地靠在了他肩头,仰起脸亲了亲梁在野的下巴,轻声说谢谢。
下巴被蹭得发痒,梁在野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拿起杂志躺了回去。
文羚知道趁着梁在野心里出现转瞬即逝的内疚时,一定要抓住机会索要一些平时得不到的东西,大概率会赢得同意。
他沦落到为了生活亲吻和做爱,那就得把金丝雀这项职业做得融会贯通,搂上男人发达有力的腰,用示弱赢得怜惜。
文羚困倦地靠在他身边,克制不住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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