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意温存,秦相来访 (第3/3页)
水平。 单人软榻容纳两个成年男子平躺的话有些勉强,但两个人相拥侧卧明显有余。 晏文卿身后不适无法平躺,只侧卧一角。李承逸伸出长臂垫在晏文卿脑后,拢着人往自己怀里贴的更紧密,而后心满意足地倒回榻上,搂着大美人午休。 晏文卿是被桌上的铃声唤醒的。 他捂着额头坐起,一只手臂从他腰间滑落。他回首,看到皇帝正躺在自己身侧睡得正酣。 喉头滚动几下,最终化成一声轻叹。他捡起垂落在地的软绸,掖在皇帝的身下。看到对方被热得挣了挣手脚,唇角不禁溢出一抹浅笑。 贵客来访,想到秦相在楼下等着自己,他又散去笑意,起身去换了身较为庄重的常服。 秦澜思端坐摘星二楼的会客椅上,托着茶盏,望着升起的氤氲水雾不知在思索什么。待门口守候的神侍传唤一声:“帝君到”,他才回神放下茶盏,对着踏光而来的晏文卿下跪行礼。 晏文卿亲手扶起他,轻声道:“秦相多礼了,请上座。” 手腕处是温凉细腻的触感,秦澜思心神微动,又听到他微哑的嗓音,拧着眉头关切问道:“臣是否打搅了帝君休息?” 晏文卿坐在软垫上,那是李承逸醒来后特命神侍们在楼内的每张座椅上摆放的。他端起茶盏垂眉啜饮,掩饰心头泛起的那丁点的微澜:“秦相多虑,不知有何事寻孤?” 秦澜思双手递上一份奏折,娓娓道来。 今年入暑后有不少秦澜思安插在地方的官员上报,道是今年天气过于毒辣又雨水不丰,恐有旱情。但钦天监一直未有预警,众人并未过分担忧。 直到今日一早,他收到徐州刺史急报。西南今年滴雨未下,当地颗粒无收,民间已经人心惶惶。恐多年前的事变重现,刺史着人八百里加急将情况上达天听,请求朝廷早做决策。 作为当年徐州事变的善后者,秦澜思紧急召集六部尚书共商对策,最后决定先来国师府询问帝君意见。 晏文卿看完奏章,长眉紧蹙。 若折子上所言为真,西南大旱从入夏至今已持续数月,但他前两日观星却未曾发现异常,着实可疑。星象异动并非一朝一夕而成,若果真短短数日便出变数,恐怕大周将有劫难。 他放下折子,凝重地看着秦澜思:“若今夜是晴夜,孤便观星推衍一番,明日将结果告知秦相。” 他手指搭在奏折上,有规律地敲了三下,又道:“此事颇为异常,秦相需得早做安排。” 虽然还未观星,但晏文卿直觉此事不同寻常,徐州只怕真有一场大祸将至。 秦澜思起身朝帝君躬身行礼:“那便有劳帝君了。” 晏文卿颔首,见他还未告退,不由疑惑地看向秦澜思,问道:“秦相还有何事?” 秦澜思抿了抿唇,似有话要说。他心下颇为纠结,最终还是拎起小桌上的两个白瓷坛子,放在晏文卿手侧的案桌上。 “这是?” “这是臣去年新酿的秋露白,前些日子正好开坛。”秦澜思的目光凝在那两个坛子上,目光柔和:“帝君喜欢,故带了两坛过来。” 秋露白是用秋日太阳未升起时绿竹上的秋露酿制的清酒,酒香清冽却不容易上头。国师府上每年都会收集秋露酿酒,但往往一年所得还不够晏文卿一人饮用。 晏文卿拧开坛盖,熟悉的味道幽幽从坛口钻出,甚至比国师府神侍酿的更为清冽。他清冷的眉眼柔了柔,盖上盖子朝秦澜思道谢:“秦相有心了。” 秦澜思见他收下,俊秀的面上亦是肉眼可见的欢喜。 “那臣便告退了。” 收了人家的礼,晏文卿决定起身送秦澜思一程。秦澜思受宠若惊,在楼梯口忙道“帝君留步”。 晏文卿的臀部不适并未完全消散,故也不勉强自己下楼梯,只站在那儿目送秦相离去。 神侍引着秦澜思出内府,晏文卿扶着把手,兀自思考今夜观星的事情。突然,皇帝阴阳怪气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帝君同秦相真是情深谊长,人都走了还恋恋不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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