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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村里事情通常传的都很快,更何况现在村子里也没有几个人。一个下午,姜郁文除了忙着打扫房子之外,还有应付七大姑八大婆六大爷的问候。姜郁文似乎很讨他们的喜欢,他们知道他回来了,个个来的时候都是满脸笑容喜悦的,抱怨姜郁文怎么不经常回来。 通过了阳婆婆,尹朗才知道这村子里的小洋房甚至是路和路灯都是姜郁文花钱给他们修的,这村子里以前很破烂,都是泥地,因为没有路灯,天一黑就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姜郁文在父亲去世后,母子俩孤儿寡母的受过村民们的不少照顾,他也是知恩图报的人,出息之后想着的就是回报父老乡亲们。 晚饭吃的很热闹,大家听说姜郁文娶老婆了还带回家来了,都纷纷赶来“凑热闹”。尹朗被看的浑身不自然的,草草的吃了一些饭,对还在“陪酒”的姜郁文说了一声,便自己跑出去透气了。乡下的温度比较低,太阳落山后,就有了清凉感。这里没有尹朗熟悉的喧闹繁华,天一黑就只有房子里透出来的寥寥灯光,城市里吵杂的人声在这里都被虫鸣代替了。尹朗觉得这四周安静的好像他处在自己的梦境里一样。 他漫无目的的走了一会儿,在一棵大树底下的石椅上坐下了。尹朗仰头看了看天空,发现这里很多的星星,跟海岛上看到的一样,月亮很大又很圆。他这才想起来,那么多年来,他不是忙着学习就是忙着工作,连抬头好好看看月亮星星都没有过。 “小朗,不喜欢那么热闹?” 尹朗回过神来,发现阳婆婆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他的面前。他有些吃惊,良好的家教礼貌让他立刻起身扶着阳婆婆坐下来:“阳婆婆,那么晚了,您看不见,还自己出来走动的话太危险了。” “没关系的哦,我走这条路走了几十年啦,可比小朗你熟的多。”尹朗没有见过自己的奶奶,据说她很早就去世了,外公外婆也是,所以尹朗对老者也比较陌生,但他现在感觉如果奶奶和外婆如果还在,大概也跟阳婆婆一样,慈祥,温柔。“阿文好久没有回来啦,所以大家都高兴。他们都很热情,吓着你了。” “他们都很好,只是我…比较不习惯热闹。” “呵呵,城里人在城里喧闹吵杂,所以喜欢安静,可以理解的。”阳婆婆笑了笑。“我们这里就太安静了,年轻人大多出去工作了,孩子也带走了,想像这样热闹几回都没有机会呢。” “我想也是。”尹朗看着这四周,道路平整干净,灯光亮堂。“其实这里也还不错。” “那是这些年,以前到处都破破烂烂的,连路灯都没有,地上也都是脏兮兮的泥土。多亏了阿文哪。” 尹朗安静了一会儿,问道:“阿文…小时候一定很难吧。” “本来只是穷而已,也没什么过不去的,大家都穷。但他爸走的早,是很难。别的孩子虽然穷,但父母健在,还是能无忧无虑的长大,累活有父亲扛着。阿文就不一样了,他爸走了之后,他妈因为一时难以接受,也得了病,身子病弱,所以家里的重活累活都到他身上去了。小小年纪,该他做的不该他做的,他都要做,也都做了。” “下午放学回来就得赶紧干活,还要赶在傍晚前做好饭,忙完之后又要写学校里的作业…阿文每天的生活就是这样组成的。一直到阿文中学,听说考上了非常棒的学校,就去城里读书了,再后来也把他妈接到城里去了。嗯…没想到阿晴已经走了啊。” 尹朗知道,姜郁文中学时是被父亲接走了,那时候的他已经和父亲达成了“交易”。他看着前方,想象着瘦弱的小姜郁文干着同龄孩子干不来的活,心里突然就猛的一缩紧,让他痛的差点没有喘过气来。就好像尹朗与姜郁文相识不久时猜的那样,姜郁文充满了故事,甚至可以说是充满了苦难悲伤,可他从未提起半个字。哪怕是和尹朗坦白出和父亲交易的来龙去脉时,他也只是轻描淡写的说着以前自己穷——又或是在他父母的坟前,他只是对尹朗说他父亲得病时是多么的难熬痛苦,却从没有说过,他自己又有多么的艰难。 是在哪天呢?尹朗有些记不清了。大概是在他某个喝吐了的夜晚,他傻傻的问姜郁文,练酒量不会痛苦吗?姜郁文说痛苦,可为了生活,大家都一样苦。尹朗好像能够清晰的看见那些画面—— 幼小的姜郁文努力扛起一个家,负起一个身为“男人”责任的样子,哪怕他还只是个男孩;少年时的姜郁文为了让自己更加优秀像发疯似的学习苦读的样子;工作时为了配合自己而适应各种难处的样子…尹朗此时真真切切的,在为这个男人的过去难过的心疼。 “小朗的家庭一定很富裕吧。”阳婆婆突然道。 尹朗犹豫了一会儿,回答道:“嗯,算是吧。” “下午摸到小朗的手很柔软,是没有干过粗活的双手。小朗这样有钱人家的孩子,就好像是那些很珍贵又很漂亮的瓷娃娃一样。相信阿文也一定把小朗当成了珍贵的宝物,好好的呵护着,疼惜着。”阳婆婆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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