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宴孤鸣踩在柔软的沙地上,却没有在沙地上留下任何痕迹,就像一个没有重量鬼魂,从头至尾都不曾接触地面。而他的前进的方向……
“他来,你更没有胜算,而他不来,你所图的王位便为他人做嫁衣。”默苍离冷眼看着竞日孤鸣。“而你身边的战力也没有能力除掉他。”
“但却可以拖住他。”竞日孤鸣虽知这是事实,但却不认为会如默苍离所认为的一样。
默苍离:“拖住他,王爷靠什么拖住他。凭暗处有着同一张脸的还珠楼杀手?还是你身边最强的战力?”
漆宴孤鸣叹了口气,白色的帷帽挡住了来人的面容,但是这世上不会有比他更熟悉眼前这个人了。
勿须言压低了帷帽,清冷的声音自飞舞的白色布条中传出:“我们没有时间了。”
“还不是时候啊。”漆宴孤鸣抬头看向了天空,今晚的夜色不是很好,虽能看得到星辰,却透着凶兆。
而在勿须言身后……
竞日孤鸣:“可惜,将死之人终途已尽。”
“将死之人?看来北竞王还不够谨慎。”
勿须言:“他是北竞王的人。”
漆宴孤鸣沉默了一瞬,说道:“我知道,舅舅。”
竞日孤鸣:“那先生可知,当年的大王子不是王上的儿子呢?”
勿须言依然是那平板的声线:“他很强。”
漆宴孤鸣没有说话,却笑了起来,但一双眼睛微微眯起毫无笑意。
“以我们现在的状态,联手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漆宴孤鸣依然没有说话,天青色的眼睛落在勿须言身后无言的身影上。
勿须言自顾自说道:“就只有一个办法。”
默苍离没有理会竞日孤鸣的挑衅,反而从衣袖中取出一个长条的布包裹。外层的布料徐徐打开,露出内部白色的简书。
漆宴孤鸣掸了掸衣袍站了起来,方圆数里之内已经没有第二个人了。
“比起竞日孤鸣,你更应该在苍狼身边。”漆宴孤鸣两手空空,似乎什么兵器都没有携带。
夙仍旧一言不发,只是刀已出鞘。
漆宴孤鸣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双手,然后以抚琴的起手式在虚空中落下抚平虚无的琴弦。
“你只是哑了却不是聋了,那么这一战你必输无疑,舅舅。”
默苍离背过身去只留给竞日孤鸣一个瘦削的背影:“王爷听过天下第一琴的琴吗?”
“听闻当日在天允山上有一弦独响。”竞日孤鸣回道。
“可惜了。”默苍离默然道。
漆宴孤鸣扶住以刀为杖的战兵卫,顺手一记重击。这个男人对于苍狼而言是舅舅,对于启晏孤鸣而言是舅舅,但是对于燕风元嘉而言只是一个陌生人罢了。
看不见的琴弦仍在颤抖,沙沙的弦响混做在簌簌的叶落声中
夜銮台无人能闯,哪怕是前代战神,那么要杀掉他,只能在他离开夜銮台的时候。也就是这个时候。
漆宴孤鸣摸了摸心脏,依然没有心跳,但是却已不像先前那么空虚。可是还不够,哪怕将勿须言那一部分的灵能纳为己用,也只是抵消了方才所受的伤,稍稍将消失的时间往后推迟了几天罢了。
如果没有勿须言……那么方才确实要回归到万卷书了。竞日孤鸣不会有这样的疏漏,是默苍离。
这种身处算计的感觉,真是糟糕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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