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大婚夜1(故事线上的重要剧情) (第2/2页)
后玉梨。 “册后礼成,请陛下和娘娘执父礼,拜摄政王殿下——” 待玉梨以君臣之礼从苏渝手中接过了金册金宝后,才刚由女官扶起站稳,便听典仪官又高声唱喏道。她低下了眼,心内暗恨,道苏檀真是个无所不用其极的狂悖之徒,竟在万国来朝的盛典上也要行此君臣颠倒、辱及天子的大逆之举,这便怪不得她日前的筹谋,非要将这恶蛟欺兄霸侄、谋朝篡位的嘴脸揭露在世人面前了。 “摄政王殿下谬矣!” 正当帝后缓步向前、将要向那高台上的恶蛟屈身行三叩九拜大礼时,却听殿外传来一声怒喝,众人愕然,俱向那声源瞧去,原来是安北国的左相律德大人。 律德身为先棠王的王师,在安北国士林中极具声望,更是凭着其在书法上的造诣闻名天下。因着他在两国的地位,今日观礼特将他排在了华朝正一品官员之列,并未与旁的安北国官员跪于末位。 律德已年逾古稀,须发全白,不待檀王叫起,他自己站了起来,昂首怒视着遥遥在上的檀王。 “慢。” 几名近卫立时上前,却听殿内传来了檀王的喝止声。律德一甩被近卫扯住的衣袖,冷笑一声,挺胸跨过殿门的高槛,步入殿中。 “孤久仰律相贤名,今我华朝与安北国结为秦晋之好,不知这典仪有何谬误,让律相如此不忿?” 檀王被拂了面子,却并不着恼,只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律德,又越过他的肩膀,望向殿阶下、那广场上跪的密密麻麻、如蝼蚁般的文武众臣们,大臣们俱深深伏地,直将头垂得更低了些。 “自古有云,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先有君臣,后有父子,摄政王殿下虽贵为先帝敕封的超品亲王、摄天下事,却也是华朝的臣子,纵然与陛下情同父子,也断不可以父子逾越了君臣,此乃摄政王殿下的一谬矣!” 既是一谬,自然还有二谬。檀王收回看向殿外百官们的视线,又睨向那颔首的苏渝,唇角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 律德见檀王未辩驳,只看向那傀儡小皇帝,心内稍安。他今日奉命前来,就是要在这万国来朝、众目睽睽之下好生离间一番这天家叔侄,好让他们鹬蚌相争,让安北得个喘息之机。 “至于这二谬……律某听闻华朝祖宗有训,皇帝大婚之日便是亲政之时,如今陛下的皇祖父、殿下的父皇锦帝,也是在大婚时即刻罢免了逆臣越氏的辅政大臣之职,摄政王殿下既为锦帝之子,想必不是那贪恋权位之徒,连当初逆臣越氏的心胸都没有罢?” 这一句“逆臣越氏”直惊得殿内诸人齐齐跪地,越氏逆案虽过去多年,却仍是朝内外不可言说的忌讳。律德说罢,站在原地,灼灼地看向台上的檀王——檀王若因这放诞的话处置他,便是承认了自己无君无父、不忠不孝的罪名,而若不处置他,便是间接地允了他今日所言,从此为他华朝日后叔侄阋墙埋下祸根了。 然而,那目光灼灼之处,檀王却仿佛未将他方才慷慨激昂的陈词放在心上一般,只逗弄般地刮了刮因眼下变故而不知所措的玉弥的小鼻子,再玩笑般道: “律相大人如此掷地有声,事事为我华朝周全,敢问安北国的君主玉弥女王,你也是如此想的吗?” 那玉弥不过四岁的年纪,自稍晓事起就被迫与长姐分离,而身边服侍起居的宫人、传道授业的王师俱是檀王着人精心挑选的,眼里看到的、耳里听到的也俱是华朝和檀王对她安北的优待,故而对这忽然跳出来的、她父王最倚重的老臣无甚认识,只下意识地摇了摇头,王冠下缀着的宝石流苏窸窣作响,直听得高台下的玉梨心如刀绞。 “小弥……” 那“弥”字还未出声,檀王便瞥了跟在玉梨身后的女官一眼,只见那女官假借扶正凤钗,一个手刀劈在了玉梨的后颈处,玉梨不备,登时瘫软了下去,旁的女官们一拥而上,直说将皇后带去偏殿休息。 “陛下留步罢。” 见那下首的苏渝欲随玉梨而去,檀王心内一哂,遂出声道。后者立时止了脚步,躬身停在原地,恭顺地显出为奴的讨好来。 明明是最端庄的天子婚服,却因穿在这帝奴的身上,延绵出无尽的旖旎来。因束发而裸露出来的雪白的后颈,以及那因忐忑而止不住舔弄的娇艳双唇,都似有还无般地试图勾动那抹隐在上位者内心最深处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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