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中秋宫宴 (第3/3页)
这可不好说,没准是在拿乔?”裴小侯爷拿严燚的身躯挡着,探究地偷看已经落座的雪里蕻,“求亲的可是太子的母亲啊!” “是我我也拒绝,都熬到将军了,谁愿意去后宫为奴为妾?”白小公爷耸耸肩,“何况今天是太子……” 他自知失言,连忙住了口。 不一会儿,只听见钟鼓齐鸣,雅乐并奏,宫中内侍引着众人依次列队,一同迎拜天家到来。 当今天子庆元帝在前,庄贵妃在侧,太子和三皇子光王在后,皇室一家入了殿,众人方按品级次序陆续入席。 中秋宴意在联络群臣、昭示天宠,加上还有家眷在此,因而氛围比之其他礼宴较为轻松,庆元帝向宾客祝酒一杯后,便开始奏歌舞、上肴馔,酒过三巡,便可以自由走动、飞花投壶了。 楚颐交待了怀儿几句,让他乖乖坐在座位上吃饭,便起身去了景通侯那桌。这几年他为三皇子做事,自然也结识了不少其下的党羽,今夕共度琼筵,自然少不了要应酬一番。 他今日华冠丽服,脸上的笑意虽然是逢场作戏,却实在绮丽耀目。微微昂首喝酒时,那串珠翠摇曳的耳坠便在他肩上闪烁起来。 景通侯夫人素来猜疑他和自家侯爷有苟且,但这刻也不禁为这风情而动容,讷讷地问:“楚夫人,你这耳坠是在何处买的?” 楚颐正和景通侯攀谈,闻言放下酒杯,随意抚弄了一下垂直肩头的耳饰,笑道:“是在下自己找人做的。” 景通侯夫人狐疑道:“那是用了点翠工艺么?可是陛下已经命令禁止使用翠鸟羽毛做饰物了呀。” 楚颐摇摇头,耐心道:“这是最近兴起的一种叫‘妫翠’的工艺,并不使用翠鸟的羽毛,而是用一种名为馥骨枝的花染成的鹅羽。” 说起妫翠,席上的官眷夫人们便说开了:“原来是妫翠,说来,今夜也看到不少夫人小姐戴着这种首饰呢。 又有人道:“确实好看,怪不得之前京城一直千金难求。” 楚颐笑意盈盈,在众人面前轻描淡写地说道:“毕竟是天家恩宴,总要穿戴得庄重些,若是将些猪骨牛骨戴在身上,岂不贻笑大方?” 不到一刻,这嘲讽的话就已经传到了雪里蕻耳中。 他和楚颐早已决裂,今日同场饮宴,远远看见也只当不曾认识,不想这象蛇还竟敢公然挑衅自己?他戴的可恰恰就是兽骨耳钉! 雪里蕻当众痛骂起来:“价值千金很了不起么?他戴的是什么破玩意儿,白送我我也不要!” 他和几位武将同桌,那几位武将简直和他一见如故,听罢都打心底里认同:“老雪,哥我就欣赏你的直性子!那什么妫翠,再好看也不能卖那么贵啊!我家婆娘为了买那玩意儿,克扣了我两个月酒钱!” “你也是?我家那个也是啊!”另一个武将痛心疾首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抱怨道,“就为了个花汁染色的鹅毛么,呸!好像就是那个楚颐,他们家垄断了那种能染色的异花,把价格炒那么高。奸商!” “咦,听说那异花是塞外的花,老雪,你在北疆时间长,你可认识那东西?” 雪里蕻问:“什么花?” 一个武将醉醺醺地想了想:“好像叫,叫什么来着……小火汁?” 另一人说:“不是,户骨汁!” “是馥骨枝吧。”雪里蕻听出来了。 继而,他的脸上露出一种报复得逞的快感,他说道:“你们都当了冤大头,当然最冤大头的还是楚颐。馥骨枝是长在塞外崖底的花,鲜为人知。但是北疆山崖下也有,我的养母告诉过我,这种花的花汁有一种毒素,长期随身携带或服用……” “将会导致不孕!” 这消息一出,谁还会买那种妫翠?赔死他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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