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 (第2/3页)
又安慰道:“没关系,你看他,死的人是江念,没人会在意的。” 江念听着傅弋寒的话,僵硬地回头看地上那具尸体,睁大了眼睛努力辨别,那个人无论从穿衣还是长相,都找不出不是江念的地方,他意识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难道是他杀了他自己吗...... 江念听到傅弋寒又唤他:“时瑾,你到这里来干什么,我们该回家了。” 傅弋寒腾出手来,弯腰捡起被扔掉的那座奖碑,递给了江念,“这个怎么掉了,这次可要收好了。” 江念茫然地接过来,一低头,发现那银色的碑座上居然工整地刻着“江时瑾”三个字,而此刻,一些血迹已经凝固在了那凹槽之中。 “不......不对,不是的。”他猛地抬头,“你找错人了,我不是江时瑾。” 江念推开他,嘴里碎碎念道:“我是杀人犯,我要去自首......” 傅弋寒在他背后冷笑一声:“自首?还不如我现在就送你上路。” 江念不明白傅弋寒什么意思,随后一个坚硬的东西抵上了他的后脑勺,在梦里刺耳的枪声之中,江念惊醒了。 他满头大汗地坐在一张床上,梦里的情绪被带到了现实,他还紧紧握拳,深深皱着眉,沉浸在那荒唐又惊险的剧情里,许久,才劫后余生般呼出一口气。 很快他就发现,周围的景象和他梦里一样四处泛着白,他在一间特殊病房里,身上被换上了病号服,空气中消毒水的气味若有若无,周围摆放着一些很精密复杂的仪器,他手上还扎着针头,冰凉的液体正通过导管安安静静地被输送到那脆弱的血管里。 江念迟钝地看着那些已经关闭了的仪器,打量着这个私人病房,注意到墙上标语角落的那个标志,隐隐约约记得这个应该是傅家名下的一家私人医院。 他一时有点不知道是现实还是梦境,直到门锁响起,有人推开了门,江念认出那是钟驰。 钟驰推开门,傅弋寒随后迈步而入,江念记起了他们上次餐桌前的对峙,这是真实的。 “我为什么在这里?” 傅弋寒没急着回答,而是站着打量了一番江念苍白的面容,觉得这么个虚弱的病人像个时刻准备跳起来咬人的兔子。 傅弋寒一只手挑起那根输液管,像个来查房的医生一样:“你当然会在这里,你需要一些药物——来让你的身体进入备孕状态。” 江念瞳孔一缩,那些液体突然变成了难以言喻的恐惧涌进了他的身体里,“不......不可能”,他伸手慌乱去扯手上的针头,一些透明的液体飞溅到了他的衣袖上,顾不了暗红的血已经渗出到青白的皮肤上,江念慌慌张张地掀开了被子想要逃离这个地方。 傅弋寒无动于衷地看着这一切,就在江念打算光脚下地的时候,病房门又开了。钟驰进来跟傅弋寒汇报:“傅总,可以带江先生过去了。” 江念不明所以地看着钟驰,又把茫然的目光移到傅弋寒身上,突然明白了什么。 “放我走,我要出去......” 钟驰在门口拦住了他,“江先生,您现在不能走。” 江念赤脚站在地上,眼睛里布了些血丝,“让开——” “江先生......” 江念用蛮力推钟驰,但以他的状态,无论如何都是走不了的。“滚啊!我是不会做手术的,你们这些疯子,我要报警!” 傅弋寒在身后突然出声道:“再给他打一针。” 江念下一句叫骂一下子堵在了喉头,他是真的害怕了,他害怕自己再一觉醒来,肚子里就揣了个孩子,以这种形式被迫迎接一个孩子,这是他万万无法接受的事情。 江念逐渐冷静下来,他转身去求傅弋寒,企图用一些讨傅弋寒欢心的话换他心软。 “傅弋寒……你别这样,我真的接受不了……我,我不走了,只要你需要,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江念呜咽着,哭到没有力气,只能坐在地上抓着傅弋寒的西装裤脚哀求他,“我求求你了……不要这么对我,我真的,我除了这个什么都可以答应你的……” 傅弋寒弯腰,拉起他的一只手,拇指正好覆在手背上那个小小的针眼上。一些血迹弄脏了冷白瓷一般的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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