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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过没有眼泪的眼尾,又竖起十根手指头控诉:“你不听话,六天不回家!” 郁如来笑意更浓,“那是我不好,”他哄着小孩,“不过爸爸答应你,在幼儿园开学之前,我一定回来,好不好?” “爸爸……”小孩眼里含上了货真价实的泪,“不、不太好,我不要上学的……” “这样啊,”郁如来装作恍然大悟,一本正经道:“那好,为了配合我们宝宝的愿望,我就稍微晚那么一、点、点、回家吧。” 郁明天微张着小嘴,望着屏幕中“善解人意”的父亲,傻头傻脑地笑了起来,他兴奋的在床上打个滚,爬起来高声叫:“谢谢!I love you daddy !!!” 小孩激动到中英文混说,郁如来眉眼愈发柔和,温声回道:“I love you too.” - 机内,广播声如约而至,正念着一条条温馨提示。 郁如来在半梦半醒间,感觉到身旁有人落座。 他在这时摘掉眼罩,往旁边看去。 在他梦中频繁出现又消失的人,此刻近在咫尺。 “嗨,”郁如来收起扶手,调整坐姿,“又见面了。” 严争泽却目不斜视,手上拧开了矿泉水瓶盖,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 这一幕让郁如来心里发闷,他低下眼帘,余光中瞥见有人过来。 “我不明白,”郁如来抬起头说,“因为我是男人,所以不管你对我做什么,都能够心安理得,对吗?” 两步之隔的地方,站着刹住脚步、面露尴尬笑容的美丽空姐。 郁如来以隐忍的眼神与空姐短暂对视,话愈加放肆,“当初我不愿意,你偏要勉强,现在人到手了,你就翻脸不认唔……” 微凉的手掌心捂住他的嘴,连带他的下半张脸一起盖完。 严争泽很头疼似的,用空出的左手打发走空姐。 严争泽的视线仿佛针一般锐利,逼向郁如来,“别胡说八道。” 郁如来撅起嘴,亲了亲严争泽的手心。 严争泽像被火烫,猛然将手弹开。 郁如来恢复原状,嘴边含笑,“谁叫你不理人?” 严争泽看了他半响,突然道:“居安工程的项目,郁氏集团也参与了竞标。” 郁如来顿了顿,“你的意思是,”他点了点自己,又指严争泽,“郁申澜派我来勾引你?” 严争泽面色平淡,不置可否。 “别那么想,”郁如来笑,“我回来找你的原因不是一目了然吗?” 郁如来的额角抵着椅背,一双眼直勾勾地抓紧眼前人,“当然是因为——” “我对你余情未了啊。” “况且,”郁如来说,“你应该能查到,我早就和他闹翻了,我何必自找麻烦来帮他。” 严争泽寻不到郁如来话里的破绽,“那么,”他缓声问,“你为什么过了六年才来找我?” 为什么,郁如来心想,要是能用一个“因为”回答清楚,倒也好了。 但郁如来不会这样说,“我才要问你为什么。” “分明约定好了,你回国安定下来就联系我。” 谎言如借东补西,迟早有东窗事发的那天。 “可没多久,你的电话成了空号,给你社交账号发的所有消息也像石沉大海。” “我真佩服你,断得那么干脆爽快。” 郁如来闭上双眼,“直到两个月前,有人告诉我,你一直在看心理医生,因为失忆症让你睡不了安稳觉。” “这真是天大的一个误会,”郁如来催眠自己,“原来你只是,只是忘了。” - 郁如来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境之中,唯有化不开的浓雾,先是稠白,不知何处砸下来一滴墨,将缭绕的雾气染成了灰黑色。下一刻,一缕一缕的黑雾便朝他飞扑而来,往他体内死钻。 郁如来拖着沉重的身体从梦中苏醒。 半睁的眼皮生磨着酸涩的眼珠,郁如来缓了良久,发觉自己躺的地方硌得他脑袋疼。 郁如来精神不济地翻身躺平,看见被他吵醒的严争泽正左右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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