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血溅龙榻,新帝登基 (第2/3页)
。” 王爷不再理会后头的暗潮汹涌,若皇上姑且能醒过来,万事轻松许多。他轻轻叫了一声“三哥”,终归无人应答。 王爷的眼眶半是悲伤、半是恐惧的泛起了热: ……不行,如今我若软弱了,那才叫将自己的身家性命拱手让人……虽然我的命不值一提,但拖着这一群人都系于我一身,不能有个闪失…… 他心意微定,寻思着身后的情况和将要到来的诸皇子,预防最坏的情形: 六皇子先到。他和三皇子一母同胞,理所当然跟着成了二皇子一派的人,但不似三皇子那样扎眼。 随后来的是四皇子。他相貌不佳,母亲位份低,历来不受宠,逢大事无人记挂,经常受哥哥们欺负,时间长了性子变得疯疯癫癫。不过工于心计的五皇子和他年纪相仿,为笼络人心,一贯对他好些。 王爷近来透过五皇子顺其自然给了他些照顾。此人必然听老五的,就算不是自己人,也绝不是敌人。 八九两位小皇子一直在。二三五七,四个人最后到,都是前后脚进来的,那才是今晚的主角。 二三皇子两人胜在正值壮年,五皇子原本不输这里,但吃亏在身子,近年来因为怀孕没办法,更是深居简出,落于人前。眼下若不是用袍子勉强把肚子遮了,教孙铭这样守旧的老臣发现真相,恐怕能够当场闹翻。 王爷深知其中的门道,倒不怪五皇子多年来心机深沉、顾虑颇多。如此五皇子才对他渐渐诚服。 五皇子进来一瞧,就觉得皇上不行了。他往后退了退,闪到七皇子的身后,和二皇子避开距离,又把四皇子拉到一旁,嘀咕了两句什么。四皇子正要开口,他却暗暗摇头,示意不要出声。 七皇子直挺挺地跪下了。紧接着见三皇子扑到龙榻前,挤开王爷,抓起皇上的手大声哭道: “父皇!父皇您怎么病成这样了父皇?是不是这个奸人害你?你睁开眼睛看看我,看看你的儿子啊父皇!” 李涯喝道:“三殿下,皇上面前不得无礼!” 李涯是恒光朝过来的老臣,凡人都得让着三分,若有皇上正式的谕令,如今就算不是顾命,也必将是皇上留给继任的重臣。李涯一门清高,并不怕这些皇子。 三皇子自命不凡,嫌恶地瞪了他一眼。一旁二皇子转个身,冷冷地质问十九王爷: “十九叔,父皇下午还龙体健旺,怎么一会儿功夫突然病成这个样子?是否有人从中为非作歹,还请给个说法!” 王爷不理会他,看了一眼太医院院使,院使又瞧着外国医生。外国医生是个有使馆护着的耿直人,并不怕说话,道: “万岁积劳成疾血脉脆弱,体内有破裂情形,突发出血,并无被害之迹象。” “那照你所言,还有何法可救?” 外国医生摇了摇头。 “混账,你到底有没有尽力给皇上治病?洋人就是靠不住!”三皇子骂。 圣驾垂危乃重大事,底下一群太医巴不得有人把责任担了,都乐意听他骂洋人,出来讲句公道话的一个也没有。 王爷冷声说: “住口。吵吵嚷嚷算什么?皇上病着,一个个在此借题发挥,你们眼里还有皇上么?” 这话说得极重,把二、三皇子含着孙铭都臊着了。那几人恨得牙痒痒,又像在等什么似的,不约而同地向门口张望。见门口几个侍卫没有见过,终是不能立即发作,恨恨地忍了下来。 王爷默不作声,回头见皇上口吐白沫,心里一凉,掏出手帕子极不忍地将污渍拭去,眼圈全红了。皇后忍不住在一旁抽噎: “……十九弟,万岁历来最信得过你,这会儿的情形,你就拿个主意吧。”皇后凄然道,说着便要哭晕过去。 十九王爷垂着眼睛,很专心地收拾皇上的体面:“……皇嫂留神身子,嫂嫂放心,天塌不下来。” 话音落下不久,皇上身子一抖,脸一歪,手松懈了,落在榻上。一干人等心都提到了喉咙口。 王爷伸手一试,胳膊僵住,沉默了一个长长的片刻。 “……万岁走了。”王爷喃喃道。 四下渐渐响起一片哀声。 但诸人心里盘算的事还在后面。 众人哭了一会儿。王爷凝然玉立,缓缓回了魂,很慢地转过身: “……事出突然,皇上没有留下继承大统的遗诏,但有册立太子的诏书,留在清心殿正殿,原本是留待明年的。方才大总管请诸皇子来时,也一并去取了。……张公公。” 张德福立即答道:“老奴在。” 他当着一干皇子大臣的面取出匣子,开了锁,抬声说: “皇七子翊宁接旨——” 殿内一片哗然,孙铭的脸色“刷”地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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