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皇权生灭,欲火攀身 (第2/2页)
依然憔悴平坦,身子也瘦。六王爷担心他有事,好在常太医说尚且无碍,只要将养。 往后常太医总来逼迫皇子吃东西。皇子吃不下,吐出来又比吃更加难受。 过了一旬,皇子自觉下身有些钝重,暗自抚摸,小腹始微微隆起。他一阵怔忡而主动吃起东西来。 皇子没有自己的眼线,宫中的消息几乎无法传到他这里,除非是一两件大事,连常太医都忍不住说。其中就有一件大事,说六王爷跟着皇上日夜辛劳,那天下雪阴冷,旧伤竟然无端崩裂,血流满地,情形十分吓人。在宫中稍加治疗,很快便教人搀回了府。 皇子赶忙下床,又不能到府门迎接,于是在屋里左右徘徊。 六王爷的面色没有听说的那样可怖,伤口上裹着厚厚的棉纱。皇子听见他在前面稍作清洗。等人一进来,就带来一阵枯萎的寒风。 “六哥……!” 皇子用毯子将王爷紧紧裹住,这法子总能让皇子在冬日好过一些,对历过北方严寒的将军却可有可无。 六王爷轻拍了拍他的后背,教人日后将公务送到卧房的门前。 呈给新君的折子六王爷依然笔耕不辍地写。但有时实在无法起身,就说给十九皇子听,让他为自己代笔。北方军务、东南海务、税务,户部推三阻四和总督府虚以委蛇的难题,一笔往往万言。 经过那些禁足的时光六王爷对生死看得太淡,他早已历过死亡的恐惧而有时断定活着只是一种不得不偿还的债,对年轻的、能够孕育的十九皇子来说,这是不能接受的想法。 但皇子无意用一些肤浅的努力让六王爷找回生的乐趣。如果面前人自己去寻找痛苦而凝视着堂而皇之的黑暗,试图将他劝离则是对他过往苦难的否认。 正守元年新岁,皇子有了王爷的封号,有了王府,成了十九王爷。皇上本想问他打算做什么差事,望见那雪白的脸色又将到唇边的话收了回去。 十九王爷仰赖冬日厚重的衣袍遮住了自己的孕肚。若是在夏天,他领旨谢恩那日定逃不开皇上的火眼金睛。 他最大的破绽是因怀孕而变得异常光滑白皙的肌肤,和不甚寻常的走路姿态,后宫的女子或许懂得这种异样,幸好她们不能到前朝去。 还有一条。 六王爷伤未全好时,就察觉到弟弟蓬勃压抑的欲望。 胎儿日日长大,无时无刻不提醒着十九王爷团在腹中的欲火。十九王爷有时觉得是那团火焰形成了孩子,被他常年封锁在体内的另一个性别的灵魂,狂野地舔舐着他的血肉。 “……不要……”他气喘吁吁地推开六王爷,“你不能激动……” “我死不了。”六王爷回答。 “——啊!……” 一双大手抚摸着十九王爷隆起的肚子和脆弱的腰,舌头轻轻将穴口泛滥的蜜汁顺着内壁的边缘舔了过去。他的屁股后侧在对方的掌握中,痒得助长了身体里所有刺痛甜蜜的信号。情欲的湿润很快蒙住了王爷的双眼。 “……六哥……嗯……嗯……” 时至今日十九王爷意识到自己是淫荡的,他在这个情窦初开的年纪,比任何人都期待情事与生育的折磨,远甚于将其作为天职的后宫女子。 是他执着地选中六王爷做他的搭档,总体来说,六王爷在救天生双身、不容于世的他。那“拯救”云云,确是他的妄想。 “……六哥……你不能再……啊啊——!” 六王爷不听他的劝告,打开他的身体。六王爷只有一个想法:能活到守着他把孩子生下来就行。 十九王爷再一次被填满了,让他深埋的心事无所遁形的,是腹中胎儿快乐的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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