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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聂斐然的手,拉到自己心口的位置,轻轻揉捏着他的指尖。 - 他们陷入短暂的沉默,两个人都思忖着如何开口。 陆郡察觉到聂斐然情绪不高,他无厘头地想到许愿池的事,于是想告诉聂斐然,许愿池是灵的,他的那么多愿望没准也能成真,于是他张口问: “在许愿池的时候,你许了什么愿?” 聂斐然却好像被点到心事。他将手抽回去,平静了一会儿,回答: “我许的愿,”他的指甲在手背皮肤上留下一个月牙状的印。 “是希望我身边的人也和我一样。” 说完这句话,他便蜷住手指,好像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陆郡提问之前当然怀有狭窄的期待,所以他的心顺着这句话揪紧又松开,被令人晕眩的感动与满足填满。可他嘴上却要假装没听懂似的,要哄聂斐然说得更明白。 于是他淡声问:“什么一样?” 聂斐然眼里就闪过一丝慌乱,半天没发出任何声音,过了一会儿,不忍再提似的,语调悲伤地说: “你看,果然说出来就不灵了。” 而当陆郡想侧过身察看时,他已经很难忍住哭地把手背搭在了眼皮上。 陆郡太后悔逗他,把他拉到自己身上,整个抱着他让他伏在自己胸口。 然后轻轻拉开他的手,用指腹揩着他不断涌出的眼泪。抬起头在他滚烫的眼皮上慢慢落下一个吻,然后是鼻子,嘴唇。他边吻边说: “当然,我当然跟你一样。" 一样喜欢你。 这句话让聂斐然漂亮的眼睛又涌了出更多的泪。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这几天我一直想,为什么那天在酒吧,你跟那个人说是我男朋友?” 当下一提,陆郡才突然想明白了,为什么一直没有后悔对那个流浪汉张口胡说,原来不只是为了保护聂斐然才那么讲,而是他潜意识就希望自己是。 那么早他就确认了自己的心。也难怪聂斐然会敏感,会误会,他懊悔没有早点说清楚。 “因为我确实想当的。”陆郡回答。 聂斐然靠在陆郡胸膛,听着他的心跳,平静了一会儿,又小声问: "你会觉得我们这样太快吗?" "快吗?是有点。"陆郡笑,不过最终还是确认道:"但我就是多一秒也不想等了。" 他轻柔地捧起聂斐然的脸,认真看着他红润润的眼睛: “所以这位爱哭鬼,考虑当我的男朋友好不好?” 聂斐然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委屈,喉头愈发梗得说不出话。 陆郡不想他再哭,清清嗓子,语气夸张地逗他:“我会对你负责的!” 他一本正经的样子,聂斐然忍不住破涕为笑,又把脸埋在他胸膛上,很久没说话,过了一会儿,陆郡听到胸口传来他闷闷的声音: “你笨蛋。” “好,我是笨蛋。”陆郡用手指轻轻顺着他的头发: “那你要不要当?” “要。” 再不需要多余的话。 - 聂斐然的浴巾散开,松垮垮地挂在身上,底下皱成一团的地方很不舒服地硌着他们的肋骨,陆郡托着他的身子把它们拽掉扔到了床边。 两个人光裸平滑的皮肤紧密地贴在一起,陆郡就那么抱着他,不久后伸手关了台灯。 他一下一下缓慢地抚着聂斐然的背,感受着彼此的体温和呼吸频率渐渐重合,最后很轻地说: “睡吧。” 半夜,窗外下了新年的第一场雪。 那时他们还不太明白,只是天真地比较着谁喜欢谁多一点。 可爱情不止是一场拉锯战,它毫不讲理,无论哪一方,只要交付过真心,最后总逃不过一场抽筋扒皮的钝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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