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 (第1/2页)
李鞘远俯首,贴着宋言蹊的脸颊哭,泪珠烫得宋言蹊一颤。 李鞘远,在哭? 手段狠绝到令人胆寒,年仅19岁就敢面临着一群职场老油子的指责,顶着校董事会以撤资来威胁的施压,整夜整夜抽着烟看数据找报告。硬是力排众议,修改了三十年的传统章程,为绩优贫困生争取和普通学生同等的学习条件这样强势冷硬的李鞘远。 能在前一晚还抱着他软语诉说着爱意,后一天就要帮李硒年递刀,这样没有感情的李鞘远。 他以为没有心的李鞘远。 会哭? 这一滴滴泪是浇在灼铁上的水珠,瞬间扬起了一层热气,宋言蹊那从心底滋生的恨意漫漫升腾。 他有什么资格哭?他凭什么哭。 手指狠狠嵌入李鞘远紧实的手臂中,宋言蹊用尽全身力量想要移开那窟在他腰上的手臂。却被李鞘远察觉了意图,两条手臂将他勒得更紧,像是要把宋言蹊整个人揉入身体里一般。 “对不起。” 他哽咽着。 “你别生我气。我只是太嫉妒了。” “对不起,宝贝。” 那经年累月冷冽的嗓音里却尽是小心,试图用温情软化宋言蹊周身的冰。 “是我来晚了。” “是我的错,是我当初不该走。” 李鞘远混乱着,交错着道歉,企图求得原谅。 他怎么敢对宋言蹊生气呢? 他明知道宋言蹊所处公司被袁棠舟收购会发生什么,所以才迫不及待从临北又飞回岐川,留下那一堆烂事丢给欲哭无泪的Beta秘书。 从国外回来这段时间他只能查到宋言蹊四年前是被他的舅舅接走了,然后外公在四个月的时候去世了。 自此之后,就查不到任何关于宋言蹊的消息。 可他回忆起宋言蹊从浴缸里醒过来那一晚,分明是警惕惧怕的眼神。 白纸一样的宋言蹊,小草一样的宋言蹊。小心翼翼探出触须寻求一点爱意的宋言蹊。 一直以来经历的都是什么! 他怎么解释呢?当初执意要走的是他,给李硒年递刀子的也是他。 明明就是他自己的错啊,他怎么能对宋言蹊生气呢。 可他做了什么,他在质问!他在一次两次的嘲讽! 滚烫的泪珠打在毫无遮掩的肩膀上,那热意和曾经在指缝里的鲜血一样滚烫。 李鞘远一遍一遍道歉,如刀片般一道一道割开那宋言蹊以为已经结痂的伤口。 全身燃烧的恨意将宋言蹊灼烧,他奋力咬上李鞘远的肩膀,咬得牙根酸涩,咸腥味在口中乱撞,粘稠的血浇不灭他心中的恨。 心脏被闷在铁网里,一顿一顿跳动着,勒出的肉艰难溢出想要逃出这铁网,连呼吸都是窒息般的困难。那日复一日重复的,永远在期待中绝望的,刚建立起便被和他一起筑梦的人狠狠砸碎的信念。 宋言蹊麻木推拒着,整个身体像是泡在滚烫热水里,眼睛酸涩肿胀,可他流不出一滴眼泪。 从他被带离开宋潭身边那一天起,他便成了孤身的鲸,被桎梏在那一方不属于他的深海中。他不合群,只能漫无目的地游。他只能自己吞下委屈的呜咽,他不敢声嘶力竭呐喊,只能无声落泪。 因为这世界上,早已经没有在乎他的人。 “李鞘远,整整156天。”宋言蹊的声音轻的几乎听不见,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我打了无数个电话。” “每一天,我都会寄希望于下一个清晨,然后又会在每一个深夜里彷徨焦灼到失望。” “直到最后一天,我才彻底知道,你们是真的没有心。” “你看,你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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