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三十年君何愧酒后吐真言 (第2/2页)
了,你就不要再想了。” “你要做什么?”宁未昭终于抬眼看着烬,“你不要胡来。” 烬笑了笑,像很多年前把宁未昭捡回去时的笑容似的,“我有分寸,阿昭。” “我只希望你开心一点。” …… 魔宫的确张灯结彩,红绸交错,像有喜事似的。 这些日子不知吃了多少灵药,在烬说宁未昭和魁离成亲前一天,沈顾怀终于伤好些能下地了。 我只是去看看情况,再告诉宁未昭小心提防。 沈顾怀避开守卫到了宁未昭殿门外,正好听见屋里叮当乱响,宁未昭说了句什么,一道清朗的女声应道:“明天的事我都准备好了。” 闪身一躲,殿门开启,出来的人正是魔将魁离。 怕打草惊蛇,沈顾怀又等了半天才在殿内传来摔碎东西声音时才进去。 宁未昭正百无聊赖盯着手中杯盏碎片发愣。 面颊红若晚霞,头发毛燥燥披在身上,衣襟大敞露出因酒意泛红的皮肤,整个人像只狼狈的大型醉猫。 “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沈顾怀眉尖微蹙。 宁未昭一掀眼帘,瞧见是他竟愣住了,然后露出一个带着醉眼的堪称柔软的表情,“师……师尊!” 那魔忽然扔了手上的酒坛,踉踉跄跄朝沈顾怀冲去,撞得人退后两步,被他压着跌在地上。 “师尊……” 沈顾怀尚来不及反应,便只觉颈间冰凉,鼻尖萦绕的浓重酒气熏得他自己脸都热起来。 “你……”沈顾怀敛眸,手上轻推宁未昭肩膀,“你快起来。” 醉了的人哪里能听懂他在说什么,只是抱着他死不撒手,被人推拒之后像是愣了一瞬,然后抬起头来迷茫地看着沈顾怀,眼泪突然而至,顺着脸颊滑落,打湿怀中仙君的衣襟。 “师尊又要抛弃昭儿了,是吗?”宁未昭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师尊当真好狠的心。” “二百三十年……整整二百三十年了。”宁未昭像小动物似的试探着凑近沈顾怀的脖颈,小心翼翼地侧头枕在仙君的肩上,语气轻柔的几不可闻,“我始终不敢信……我始终在等你。” “唔!” 醉得一塌糊涂的魔突然一口狠狠咬在仙君锁骨处,然后舌尖一卷轻轻舔食渗出的血珠。 沈顾怀仿佛并没有感觉到疼,只是心脏被揪紧的隐痛就叫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师尊一次都没来。” “天罡崖底好冷,师尊,我好疼。” 宁未昭缓慢拉开自己的衣带,将墨色外袍褪下,露出雪白干净的里衣,带着些岁月的痕迹,虽然老旧但穿着极为舒适,领口处绣着一枚小小的竹叶。 里衣从肩膀滑落,松松垮垮挂在臂弯上,露出伤痕累累的皮肤。 “他们说师尊以我为耻,不愿见我,便连刑讯都交待旁人来。” 各种伤疤交叠覆盖,有几处看着格外凶险,最严重的是心口一处几乎贯穿,不像普通利器,伤口面积不大,却透着黑紫。 “可我从不信,师尊。”宁未昭目光空洞,却带着柔软的笑容,“我信师尊,如师尊信我,可惜……” 可惜原来师尊也并不信我。 “不……” 那孩子当年像个粉雕玉砌的瓷娃娃似的,身上受点小伤就喜欢和他撒娇喊疼,可真受了重伤时又对他一字不提。 当时……他多痛啊? 他怕不怕? 沈顾怀伸手想摸摸宁未昭身上的疤,这才发现自己连指尖都在颤抖,他甚至隐隐觉得这是自己离真相最近的一次,这些年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到底为什么会忘记宁未昭? 宁未昭抓住沈顾怀的手贴在自己心口,心跳是魔特有的迟缓,却又微弱的很。 “我的血都要流尽了,师尊……” 沈顾怀瞳孔骤缩,脑子里轰得一片空白。 “二百三十年,君何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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