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金仙 (第1/4页)
南薰殿的位置只是偏僻,但宫中这么大,还有更偏僻的地方。 他已经进宫好几天了,却只认识周遭一片天,甚至都不允许走出去。 在路上,几位女官尚宫对他们这些人翻来覆去的查看,记录,已经很令人不安,更不要说入宫的时候周围居然只剩下他一个人,另外留了两个照顾他的回纥奴隶。女官们每天都忙忙碌碌,什么都不对他说,而他的官话虽然学得很快,但也只会最基本的对话,听不懂太复杂的,更无法提出自己的问题。 就像是被捆着手脚倒提放上火堆,柴烧起来了,乐声也响起来,酒香四溢,宴会要开始了。 照顾他的尚宫温柔却不容置疑地说:“从今天开始,你要记住自己的名字是金仙,你是伺候我们皇帝陛下的人,你是他的妃妾,天可汗这个称呼,以后不许再说了。” 他也不敢问为什么。 他原本的名字,其实也并没有什么意义。回纥是王帐以下聚集七个部族的松散联盟,可汗其实也就是那么回事,对自己的人民影响力远不如中原的皇帝,要不然也不必俯首称臣。可汗的侄儿有英武的王子,自然也有?低贱的奴隶。他的母亲原是粟特人自西域辗转贩卖来的奴隶,容貌彰显了身份的低贱,是一双蓝色的眼睛,通身雪白的皮肤,虽然美丽,可生下的孩子也不像回纥人,遭人人厌弃。 他小时候与母亲相依为命,为父亲和兄弟们牧羊放牛,接生小羊羔小牛犊,在荒野里跑来跑去,死了也没人知道。十二岁母亲去世,他就更是孤苦伶仃,无人照管。 奴隶所生的孩子,虽然有可汗的血统,但却将来只能作为别人的陪嫁奴隶,辗转到其他部族,别人甚至看好了,选中了他陪同自己出嫁,为了不被低贱的他夺去丈夫的注意力,甚至挥起鞭子要毁了他的容貌。 可惜他并不是多么驯服的人,矫健轻捷,抓住鞭子死死不放,就是不肯屈膝,反而被另一个兄长看中,得到了庇护,不过,那也是有代价的。真正的聪明人不会疾言厉色喊打喊杀,会把所有人放在自己想要的位置,攫取自己的利益。 他的命运就像是山坡上的野草,风吹雨打,牛羊啃噬,从来没有得到什么期待,也从来不可能有任何好事发生在他身上,所以要向天可汗献美的时候,他就被推了出来。做决定的父亲甚至没有看他一眼,只是将所有未曾出嫁的孩子全部叫出来,大手一挥,分了一半:“你们跟着可汗的使者走吧。” 草原上孩子多如牛毛,甚至还不如一头牛值钱,他无法可选,被带上车,走上漫长的一条路,进了天可汗的宫殿。 中原富庶华美,与可汗的王帐截然不同,即使是他也被迷了眼。虽然生活有诸多不便,但入宫后,他的日子却空前奢侈起来。 那两个奴隶年纪还小,一个八岁,一个九岁,都被带走了,说以后还回来,现在他要学的是如何伺候皇帝,如何适应中原的生活,留下他们没有好处,因此给他换了两个年纪更大点的宫人。 他每天都可以洗澡,吃的食物过分精致,简直都不像是食物,他再也晒不到太阳,想要什么说一声就行,再也不像山坡上的野草,衣食起居被人照顾周全,因此这种优待反而令他受宠若惊,不知道自己是否值得。 草原上的奴隶低贱如蝼蚁,他本以为自己到了中原,也是要做皇帝的奴隶,和从前没有什么不同。 他侧躺在榻上,浑身衣衫除尽,双臂被一条红色的绸缎捆在身后,口中含着一口药液不能咽下,后穴塞着一根玉势,前穴被蜡油封住,一根已经不知道硬挺了多少时候的性器被丝绸同样层层缠住,以免他受不住射出来,那就是前功尽弃。 口不能言,耳不能闻,唯一不受控制的就是脑子里这些胡思乱想了。 负责调教他的尚宫站在他面前,眼神中带着几分怜惜,伸手撩开他额上汗湿的栗色发丝,柔声安慰:“你出身回纥,在宫里人看来野性难驯,是不适宜伺候陛下的,先忍一忍,等你将来侍寝后,这些就都可以免了。” 他的目光落在少年侧腰上,又是一声叹息。 金仙的身份不是秘密,至少尚宫是早就知道了的。回纥部族对待奴隶各有不同,金仙已经被某位回纥宗子看重,要作为自己陪嫁中的武器,因此身上就烙上了奴隶的印记,标志着他的主人是谁。 可他现在要做皇帝的姬妾,就断然不能留下这种痕迹,这也是他入宫后却不能立刻面圣的原因之一。 他身上不仅有需要消除的旧伤疤痕,放牧留下的老茧和挥之不去的奶腥,还有这个烙印,必须想办法去除。 这不是一日之功,除此之外,还要教会他怎么服侍皇帝,学会最基本的宫规,免得触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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