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皇后视角的事后 (第2/2页)
道这衣服要怎么脱,剩下几件,放在哪里。若是在她原本的世界里,随手丢哪也无所谓,可哪有皇帝这样放荡形骸的——最主要是这丞相之女在她面前,未免太丢人。 好笑的是,这时她倒想起礼法和他人的评价了。 柏景站起身,正欲唤近侍来,却见柯椎淞默不作声地凑上前来,替她解了腰带、外衣,一层层的衣袍褪去,搭在屏风上。 到里衣时,纤长的手指停滞不前,柏景自然地抬手握住,说道:“手这么凉,可见体寒,卿当多爱惜自己。”边说,便把柯椎淞的手从领口挪开,放下,“明日朕嘱托女医为卿诊治一番。”再朝床榻走去,直至钻进被褥里,一气呵成。 柯椎淞的心却稍作安宁,她本为侍寝一事揣揣不安,虽琢磨不透陛下心意,但至少当下的态度不似有它。 明亮的烛光照在柏景眼皮上,很快又暗了下来,身侧的床微微凹陷,柏景若有若无间嗅到一股清香,在她身旁盘旋,似是残留的熏香。她闭着眼抬手捞去,把柯椎淞捞到身旁抱住。 现下是深秋,天已经开始冷了,但御花园的景观仍旧灿烂,不显颓色。宫殿里有地龙取暖,因皇帝畏寒,还放着暖手的汤钵,温度又透过两层衣物传到柏景身上,是暖的,柯椎淞只是手凉。她的身体还紧绷着,柏景倦了,没什么耐心猜测她的心思,说些安抚的话,但还是喃喃道:“好梦。” 温热的呼吸落在柯椎淞的后颈,让她头皮发麻,直到她意识到皇帝真的睡着了,紧张的情绪一点点消释,伴着心事和疲倦,她也睡着了。 之后的日子就没这两日舒坦了,柏景考虑到自己刚穿成皇帝,也不好大摆特摆,就装模做样的去御书房理事。 幸好这个时代纸张已经通行,不然这书桌怕是要被压塌。柏景为皇帝的工作量深感震惊,宽敞的木桌上被一摞摞文书占领,即使被内侍整理得井井有条也无法掩盖其繁多,让人梦回期末的自习室书桌。 柏景随手拿过最上面的奏疏打开,坐在椅子上打算细看。好家伙,这一下子可是进了昆虫世界,奏疏上好似趴了几十只细腿蜘蛛,密密麻麻的墨迹四散开来。就算是象形文字,也有象形这一特征,这黎文就像是当场设坛作法的鬼画符咒文,看一眼都感觉绕得眼睛疼。 无语。搞这么复杂的文字,这国家识字普及率绝对不高吧。 眨了两下眼,柏景终于能看懂这奏疏在说什么了。“明君圣主太上……谨奏。”中间的内容看起来就是地方官员照常汇报当地税收人口,说点风调雨顺全蒙上恩的废话。字倒是写得工整又好看。 柏景循着记忆,抽了张白纸,拿起笔架上的毛笔,沾沾朱砂墨,提笔写了个“览”。动手的时候她心里还有些犹豫,幸好一切顺利,和记忆中的字也有区别——不然她也没法解释字迹大变是怎么回事。 批了几本折子,长篇大论的废话文学实在是让她看够了,这黎文笔画多,写起来也怪累的,干脆就改以划圈表示已读了。 一旁的路仁嘉倒是淡定,今日皇上一反常态来看奏疏就已经够让人吃惊了。重要的文书都经由各部部长和丞相商议后拟作批答草稿,以小票墨书贴于奏疏上,再递交皇太后以青黛墨批阅,是为票拟和黛笔。 最终柏景也是觉得无趣,放下笔理理衣袍就走人了。她知道这倒霉皇帝远离权力,但没想到是个暴风正中心——分外安静,处在政治斗争最中心的暴风眼,前朝后宫是勾心斗角,皇帝本人倒是悠哉游哉岁月静好,真是完犊子,这不是亡国之君,谁是亡国之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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