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3/3页)
旁静静听着,忽喃喃道:“以骨笛驱使蛊虫......倒很像是我之前在宫中替师兄誊卷时听到几个凌雪弟子谈论过的事。” 息玉登时神情一振,从椅子上贴到杨修齐身畔,期待道:“小先生,你快详细说说。” 长歌望着他忽然凑近的昳丽容貌愣了愣神,方移开视线微红了脸道:“我也只是听了个大概。他们是在说之前的一桩差事,云滇一带有权贵豢养私军,便是将蛊虫种在人体内,以笛驱使。后来他们奉命剿灭了此人,而那些被种蛊之人也都如数带回了凌雪阁中。似乎有一些人成功拔蛊了,便入了阁中替朝廷做事。” “凌雪阁向来是天下异士聚集之地,若真有人能够解蛊也不足为奇,”裴知拙颔首道,“如今别无他法,我看从此入手倒有一线生机。” 息玉托腮叹息:“我们不过一介布衣,就算是有,凌雪阁又如何会将此等秘术告知。” 杨修齐偷眼瞟他,嗫嚅道:“我...或许能帮上忙,我这位师兄的良人,便是凌雪阁中的一位姑娘。” “小先生,你可真是帮了大忙了!”息玉顿扫此前颓废形容,展臂将杨修齐结结实实搂了一下,臊得青年耳根通红,连忙要从他手臂桎梏中脱出身来,慌乱道:“事不宜迟,我,我这便去等师兄下朝了……!”忙不迭地跑出了院子。 息玉望着他背影,一时没忍住笑出声:“好不经逗的小先生!他平日里同人讲话都这么结结巴巴吗?” “你少无聊点,捉弄人家有意思吗,”徐醉拿竹棍作势要敲他,“赶紧先给我们把事儿安排安排,那两位还搁床上躺着呢。” 经此一闹,房内沉重气氛倒是松快不少。杨修齐去问解蛊之事,白芨苏玉二人自然看护伤者,采买药材、打点行李之事,便交由徐醉与裴知拙,息玉对蛊最为熟悉,干脆埋首去鼓捣那些蛊虫,看是否能有些许突破。 到底人多,心也能定,再死水一潭的局面亦隐隐有了盘活之势。到晚饭时,白芨说李恨水下午用过药,状况好转许多,其间醒转过一回,不过意识仍旧不清明,很快又昏睡过去,但总归能醒来,便说明性命暂是无虞了。 待杨修齐夜间归来,远远见徐醉早在院门处翘首以盼,苏玉亦陪他掌灯等着,见了面,皆是急切问道:“杨先生,事如何了?” 杨修齐风尘仆仆的,但面上神情轻松,便知进展顺利,开口果然:“我已同师兄陈情,也是凑巧,那凌雪阁姑娘因着恶人枫华谷据点争夺一事,领命替圣人听察江湖,近日亦在长安附近。说是明日便可抽空前来,只是能帮到多少,尚且不知。” 二人闻言才算是松了口气,苏玉宽慰他:“做事如行棋,走一步望一步,只要不是卡死原处,总有出路。” 杨修齐于是展眉笑道:“苏姑娘此言甚是。” 长安夜间寒凉,又有伤患,白芨细心在屋内燃了炭盆,此时同裴知拙相偎而坐,面目被融融火光映得温暖,柔声道:“听了二位道长的事,心中总是唏嘘得很,想来能与你平淡厮守这些年,竟是莫大的福气。” 裴知拙将她一双柔荑捧在掌心暖着,垂眸浅浅地笑:“阿芨何必多愁善感,你行医救人无数,怎知这不是自己修来的顺遂。待此事了,我陪你回谷中,闲云野鹤地过着,不教你再想这些,白白磋磨神思。” 杨修齐几人将进门时正见这一幕,便又会心地悄然散去各自房中,并不打扰二人独处。又过了小半个时辰,白芨倚在他肩上睡去,想也是累极,裴知拙将人抱去厢房榻上歇了,自己回来接着守夜,忽听身后两声低咳,他才起身,便见李恨水眼帘微动,睫羽下一线碎雪似的光,竟是要醒了。 裴知拙忙上前把了脉息,再轻轻唤他:“李道长?” 道子似泅渡过漫长深黑的水底乍见光明,闭眼半晌,混沌的神思方逐渐清明,启眸对眼前人哑声应道:“...知拙。”才缓了口气,又张口欲问些什么,却被裴知拙拦下了:“少说些话,不要牵动伤口。我知你醒来就要问你师兄,白日里已将他挪到你旁边了。只是他如今也昏睡着,你先安心将自己的伤养好才是。” 李恨水微微侧头,望见咫尺外谢从欢在灯影里分外柔和的轮廓,极低地“嗯”了一声,眼角渗出滴泪洇进发梢中,阖眸苦笑道:“我是不是...又搞砸了?连累你...” “没有,是你救了你师兄,”裴知拙替他掖好被角,温声道,“你一直做得很好,纯良秉直,赤忱有情——得友如此,是某之幸,谈不得连累。” “莫再多想了,此时,便只安心好好睡上一觉罢。”
请记住本站永久域名
地址1→wodesimi.com
地址2→simishuwu.com
地址3→simishuwu.github.io
邮箱地址→simishuwu.com@gmai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