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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他没有投去半分目光,像是根本不关心这群将死之人。 离得近了,嘉融发现主人的瞳仁里洇着灰蓝色光晕,冷漠神色都带上一种破碎的忧郁感。 “全湿了。” 他像一只被雨水淋湿的蓝松鸦,骄纵又动人。 作为管家,嘉融及时递上干净毛巾。男人却没接,只是把头侧下,示意他替自己收拾干净。嘉融当然没有拒绝的理由,他快步站到主人面前,以最温和的力度擦揉那头湿漉漉的金发。二人距离极近,嘉融又是抬头的姿势,能清楚看到主人颤动的睫毛,以及微抿着的漂亮薄唇。 “外面雨好大,直接刮进马车里了。” 他的嗓音带着一股性感的沙哑,语气故意拖长,像是在对亲昵之人撒娇。嘉融立刻把这个怪念头收起,只当自己想得太多。 等发丝水珠都擦抹干净,嘉融把毛巾搭在左前臂上,脸上露出温柔笑意:“主人,你回来了。” 听到这句话,男人走向正厅的步伐突然停下,愣愣地看向嘉融。 嘉融还以为男人有什么要求,安静在旁边等候吩咐,却许久都得不到回应: “主人?” 男人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嘴角扬起一个微不可察的幅度,似乎在自言自语,又似乎对身边人轻声诉说:“我喜欢这个称呼。” 季非是觉得大脑快炸裂,像是安放进劣质读秒器,滴滴滴响个不停,催促着他赶紧察觉出怪异之处。这种不适伴随到晚饭结束都还没停止,他已经进入卧室,精神却依旧在混沌和清醒间徘徊。跟惯性思维角力相当困难,他需要靠意志剖析自己的潜意识。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这种混沌没维持太久,他的房门突然被敲响。 咚、咚、咚 很轻,听上去没有恶意。 天色刚入夜,按理说不会这么快就降临危险。但季非是经历过多个世界,警觉和多疑早已刻入他的骨髓。 “是谁?” “季先生,是我,我做了一些茶点。“门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正是那个讨人厌的管家:“是咕咕霍夫搭配红茶,或许季先生会喜欢。” “我不需要,快滚。” 季非是不愿意开门,更不愿意给管家好脸色。他忌惮这里的一切,又痛恨这里的一切。 这群混蛋,把我的命当成玩笑! 他又想起白天在认真擦桌子的呆瓜,习惯性嗤笑。大晚上谁会吃咕咕霍夫,真是个蠢货。 等等,咕咕霍夫! 回想起咕咕霍夫的形状,他终于想到不对劲的地方。不是野蛮的村民,不是含糊的话语,而是外紧内空的村落结构!山下平地稀缺,屋子建得拥挤紧凑,村落中央却特意留出一大块圆形空地。人若步行在其中难以察觉,只会以为走到某个普通的公共露天区域,但一旦到高处俯视,必定会发现那块空地不偏不倚,恰巧就落在村落的中心点上。 是对称的结构。 各家后院杂草丛生,公共区域却特意铺上白砖,还收拾得纤尘不染,这正是给他最大违和感的地方。 单纯是公共区域?不可能,那里没有晾晒谷物的痕迹,只有一个长方形凹陷。 他曾在杂志上读过,以前西方有些村落会划定空间进行定期集会,甚至搬来大型十字架立在中央,以示会上发言的公正性受神明见证。 会用到十字架的集会,可以是祈祷,也可以是审判。 对活人的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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