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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入场的客人在白千那里,都是入网的猎物,进门的招待是清一色腰细腿长胸大的美人,穿着玲珑有致的大红色改良旗袍,效果就是凹凸身材,前面挺后面翘。有人吐槽他的审美糟糕,服务员都比别家世俗些,整的跟个淫窝似的,多不像话, 白千笑笑,并不理会那人眼睛都看直了的丢人样,有作用就成,要什么高端艺术时尚先锋,真是癞蛤蟆娶仙女,想得美。 叶泊舟不清楚这里头的龌龊,但他观察到了服务生的安排规律,比如说,他和叶柬所在的二等座,从车库出来后,一路乘直达电梯最后达到所在包厢,身边服务指引的都是女性,叶泊舟有些尴尬,眼神小心地搁在别处,心中微微疑惑这里的服务生怎么都是女性。 他与叶柬一同来这,他没看见一个男服务生,难不成,叶柬就看见了? 热气浅浅喷打在叶柬脸侧,叶柬无端觉得脸部发烫,他揽过叶泊舟的肩头,打哈哈道:“乱想什么呢,一定是你喝多了。” 叶泊舟已经失去主观判断力了,他顺应男人的力道,在熟悉的触感中轻而接受了这个理由,只是觉得自己更加晕了,他头重脚轻地靠在叶柬的肩窝,嘴里嘟囔道:“我们回家吧。” 叶柬已经搬出来住了,在南城的小山坡上,跟个清心寡欲的老僧似的。 “好。”叶柬什么都依着他,一向不说拒绝的词句。 包厢里的男孩已经被他抛之脑后,连个插曲都算不得,顶多是个小破绽,假如叶泊舟进去看一眼,就会在心底对自家这个优秀的长辈产生一些不好,甚至说负面的认知。尽管他没有认为叶柬是什么差得远的长辈,在叶泊舟初成不久、尚在形成的世界观里,小叔叔叶柬这五个字,前缀是他俩最基础的关系维系,而“叶柬”两个字,更像他的一个人的“所有”,被叶泊舟打上了大大的标签。 这些话,只有在意识醺然下,才能大胆地盖章定论,就算是他自己酒醒了,在清醒状态中,也是不敢冒然承认自己居然生有这样幼稚的想法。 沈淮在里面看的一清二楚,他知道在外面看不见里面,故而他大胆地走上前,只隔着一层玻璃,他能看见正对着他的男孩的脸,以及男人侧身路过露出的细微的神色,那双叫他轻易沉迷的眼里,没有逢场作戏,全是纵然疼惜。 第一天出师不利的小鸭子落寞地想,他赌输了。 车停在叶柬的住所前,叶泊舟昏昏沉沉地赖在车上,还处于一种介于撒娇与耍赖的状态,两颊酡红,嗓子咕哝好晕啊之类的难受,不要脸地暗示自己真的走不动了。 叶柬只好再次把他搂在怀里,用叶泊舟小时候经常会用到的姿势,托着他的屁股,依偎着自己,哄着抱回家。 房子是公司对叶柬独特的福利待遇,位于南城靠西的别墅区,建在山坡上,楼与楼保持足够的距离,不容易轻易打搅。 叶柬第一次见叶泊舟醉酒,心想小舟也快生日了,就当做提前进入成年门槛罢,转而愧疚顶替逃脱狡辩,失措地坦露出更多的担心起来。 时间拉长骨头,在薄皮肉上添砖加瓦,基建扎实的体型都快要赶上叶柬了。 手底紧绷的大腿肌肉清晰可感,叶柬却不敢多去感受并进行记忆,叶泊舟双腿悬空,跟着前进的惯性一摇一摆,而他的控制系统还黏糊地将脑袋埋在叶柬身上,柔然的颈脖解释了全身心的放松状态,叶柬不禁暗自庆幸,幸亏这几年坚持锻炼撸铁,现在还不算吃力。 他就这样抱着叶泊舟一路走回卧室,将人完好安放在床上。 还好,叶泊舟没有表现得过于反常,也没有吐过,只是拽着叶泊舟的袖子,不叫他离开自己一点。 叶柬习惯独居,也会做饭,除了每隔半月会有家政前来打扫,这栋房子最常见的第二个活人就是叶泊舟。 “小舟,”叶柬很无奈地由坐在床上变成蹲在床边,他用手扫过叶泊舟的脸蛋,拂开因侧躺而耷拉在眼睛上的碎发,露出男孩带着酒气却明亮的眼睛,他手心贴在叶泊舟的额头上,担忧道:“我出去调个蜂蜜水,很快,好吗?” 叶泊舟的瞳孔亮起盏星火,明媚地倒映着叶柬的关心,他的眼睛没有被酒气拖曳而暗淡,反而睁得大大的,像是个孩童般纯粹认真,满心都只有叶柬的样子添在英俊漂亮的脸蛋上,只会叫叶柬觉得自己有些狠心。 不该叫他喝酒的。 “在心底默数六十秒,”叶柬小指弯曲,拉钩的意思,他照抄以前的语调,认真说:“我要是没回来,就答应小舟任何一件事情。” 酒意熨烫血肉,叶泊舟勾上叶柬的小指滚烫得一路烧进叶柬的耳朵上,他唯唯不敢直视叶泊舟的眼睛,只虚虚看着男孩被红晕染的下半部分脸蛋,无意识地勾勒,终于,在叶泊舟晃了晃手并用大拇指按压他的,这表达仪式完毕且不准反悔后,叶柬才飞快地转身离开。 叶泊舟闭上眼睛,一板一眼地倒数六十个数字。 就像小时候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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