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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我没有病。”成澈走在叶泊舟前面,小声重复着,生怕叫第三人听了去,误以为他有病,恐叫人用那般的眼神看他。 叶泊舟侧过头去,回避成澈恳求的目光,他喉结滚动,剔除沙哑,用稳稳的嗓音平铺直叙:“我知道。” “那……”成澈声音明显提高,带有期盼。 “就今天,我答应你,只是去我家住,不骗你。” 叶泊舟像是在口袋里揣满了糖果,躲着他人好奇的视线,撕开衣角的小缝只给成澈看里面的装了些什么,等成澈傻乎乎地把手塞进去,他会不顾一切地抓住那只抓满糖纸的手,除非成澈断尾求生,否则只能睁大眼睛任人摆布。 叶柬这几天总在加班,两个男孩到家时,只有睡得四仰八叉的狗闻声伸着大舌头慢走迎接。 成澈情绪来得快走得也快,仿若再也没有什么能叫他驻足。叶泊舟在鞋柜里扒拉出成澈的拖鞋,像个小保姆一样蹲在成澈的脚边,依次排列整齐安放好。 成澈洗漱的功夫,叶泊舟站在阳台,就着眼前的万家灯火,拨通了简绪的手机。 “喂。” 冷清的声音与叶泊舟想象有所出入,叶泊舟向黑暗处移动了几步,在整个人被黑暗包裹住后,他松开眉头面无表情道: “你知道成澈有病吗?” 微弱电流迷失在两方沉静中,就在叶泊舟耐心殆尽,即将点明正题,那边突然开口: “比你清楚。” “那你应该明白,你的做法对他而言是百害而无一利,更何况,是游泳馆浴室那种公共场合。” 叶泊舟眼神注意着卧室方向,尽管确认通向室内的落地门已经关闭,成澈此时在隔着几堵墙的位置洗澡,却还是不可避免地目光留意。 手部紧捏住的位置温度上升,手心和机身滑腻地摩擦,不安爬上空荡的胸口,叶泊舟无缘无故地感到紧张,他选择换只手接听。 简绪似乎笑了一声,犹豫往来动作而导致叶泊舟没有听清,只听见一点尾调,还有他如沁凉意的声音:“你看见了?” 叶泊舟生出薄汗的手合拢,这不是他初次拨通这样的电话,但却是第一次在熟烂于心甚至如例行公事的对白里察觉心悸。 像是有什么事情超脱控制,任凭他补救,都无法更换最后结尾的走向。 他顺着那个男生有意的指引,走近唯一拉起的浴帘前。 薄薄的浴帘勾勒来人的身影,蒸汽徘徊在眼眸处,成澈躲在离帘子最远的角落不过一米的距离,他围紧身上唯一衣物的指尖发白,脚后跟顶在瓷砖上,湿漉漉的头发遮掩了眼睛,叶泊舟掀开帘看来的时候,只见着成澈红润的脸蛋,以及不自然泛红的双唇。 四年前,叶柬离开的第一个秋天。 叶楼起沉默地牵着方至他胸口的叶泊舟,站在南城最好的私人医院里,看见胸口挂着精神科的医生站在脸色惨白的男孩床头,嘴巴一张一合,雍容华贵的妇人靠在看不清面容的男人身上,从小叶泊舟的角度,能看见妇人装饰鲜艳的手指按住眼角,叶泊舟猜她是在哭,可当踮起脚尖,隔着厚厚的玻璃再度看去,却寻不到证据。 解离症中的解离型失忆症,拒绝心理介入,家长选择放纵。 成澈在病床上表现出对叶泊舟信任以及依赖令叶楼起惊异,根据推测,医生说,应该是当初叶泊舟在被害者被侵犯前,给予了他一定的安全感,如同向光性植物,会如同生理反应依赖自我认识最坚固的。 “你不比我清楚吗?” 简绪没想到除了成澈还有第二个人会在对话中以牙还牙。 他怔然,又低低笑了一声,这令叶泊舟皱起眉,内心不安逐渐增大,他按下内心喷薄待发的烦燥,等待另一边的回复。 适才愉悦的笑骤然消散,叶泊舟倏然站直身体,后槽牙紧紧咬合。 电话那边却在用娴熟的语调不紧不慢地压迫他,每一个字都不加遮挡地揭发叶泊舟,像是随手扯开一张薄如蝉翼的遮羞布,毫不费力。 他的身体被男人恶心的下体侵犯,他有异装癖,他曾经咬伤交往过的男生,故意伤害爱慕者,表演性人格恶劣地报复所有靠近他的男性。 怎么?叶泊舟,你以为,只有你了解他,只有你能靠近他。 那你还想摆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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